“師弟,阿不,師兄,怎麼樣怎麼樣?現在你可以饒她一命了吧?她可是老頭子留下來的。
我確認過好多次了,絕對是真的!”
小狐狸全然不顧自己還被拎著,迫不及待地替那邪祟向齊致遠求饒。
當然,事到如今那邪祟的身世也被揭開——
她,便是那無辜人們集體意念所化的瘴氣。
“這次你倒的確沒被騙,那的確是師父。”
有了那個眼神,齊致遠已經可以肯定幻境闡述的故事之真偽。
但,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隻是,你為何會如此關心那邪祟的生死?她似乎與你並無關係吧?”
“怎麼能說沒關係?”
小狐狸雙爪叉腰,十分的義正言辭。
“你看啊,殺人作惡的是濁,但瘴自誕生靈智後還從未出手,便被老頭子他們抓進鎖妖塔了。
再看看老頭子前後的態度變化,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她是咱們的師妹啊!你不想有個師妹嗎?”
“我已經有師妹了。”
“哎呀,多一個難道不好嗎?咱們流雲觀現在很缺人吧?我覺得師妹她不是壞邪祟,一定能跟我一樣,做個好妖怪的!”
為了那名為瘴的邪祟,這狐狸當真不顧臉麵了。
不僅完全沒有反抗自己從師姐降為師妹的事,更是仗著種族天賦就勢在齊致遠手上撒起了嬌。
還真彆說,一個毛茸茸可愛狐狸的魅力,還真沒幾個人抵抗得住。
不巧的是,齊致遠便是那額外的人。
“跟多一個師妹相比,我更想知道,你為何那麼想要救她?
彆用你那拙劣的謊言騙我了,我還不知道你?”
齊致遠聲音淡漠,毫不留情地將狐狸拎到自己麵前。
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直接將胡安嫻嚇得不敢再亂動。
其實到了如今,齊致遠無論如何都不會殺掉這隻呆狐狸了。
但,他的威脅卻是實打實的。
這狐狸初見時,雖說不算聰明絕頂,可也並非蠢笨之輩。
然而這次的事,她的表現卻跟個心智不全的孩童一樣。
種種示弱撒嬌之舉,齊致遠其實完全不信。
也算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大妖怪了,怎麼可能會如此不堪?
隻能說,這狐狸絕對隱瞞了一些事。
當然,如果她真的是個幼稚愚笨的家夥,齊致遠就更加不能信任她了。
鬼知道哪天會被人利用來對付他。
就算看在師父的麵上,也隻能養在山中當個吉祥物,卻再也不會對其有多信任。
而麵對齊致遠的威脅,胡安嫻果真慌了。
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她也算招數用儘。
隻是沒想到,就連臉麵都不要,也打動不了這個可惡的家夥。
就在她冥思苦想如何應對之時,一個溫潤的女聲自他們一人一狐身邊響起。
“齊宗主,請不要為難安嫻了。”
扭頭看去,卻是那名為瘴的邪祟於幻境中現身。
受了齊致遠一劍,她的傷勢很重。
原本濃鬱的魔煙,稀薄得好似一陣風都能吹散。
“其實,是因為‘我’是她的故人吧。”
聽聞這話,齊致遠愣了愣,但很快便意識到。
她話裡的“我”,指代的應當是那些受害者中的一個。
“安嫻大概是‘我’救助過的那隻小狐狸。
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執著至此,連相貌都幻化得與‘我’一致。”
思索片刻,齊致遠問道
“你說的,是那位女俠?”
幻境中出場最早,篇幅最長的那位。
女俠順手救個小狐狸,似乎也很合理。
隻是,沒想到胡安嫻竟然連化形都參考的對方,這得是多深的執念?
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鎖妖塔破封,濁恢複實力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命我秘密潛入流雲觀,暗中腐化當今流雲觀宗主。
說起來,當初我沒能成功引誘到您師父他們,濁可是惱火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