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瘴所在的石凳石桌為中心,周圍是一片雅致的山中庭園。
能看出來,居住於此的人很會享受生活,並不算遼闊的空間,被收拾得玲瓏有致。
隻不過,此時這地方原本的主人,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接話的人,被淺綠色雲霧綁縛倒在地上,看上去狼狽極了。
如果齊致遠在這的話,一定能認出來。
此人竟是早已被他斬殺的妖邪,竊取過清風道號的那位妖怪師兄——
百足!
瘴並未理會百足,自顧自地問了起來。
“我聽安嫻說過,你也是流雲觀的弟子,但,你不是已經被他殺死了嗎?”
“這話說的!你不是也被殺了?”
百足嗤之以鼻,點醒了瘴。
隨後,被綁在地上的他開始蛄蛹。
興許因為其成精前的原型是蜈蚣,他倒顯得頗為得心應手。
“就讓道爺我來告訴你吧!此地,便是我們這些值得一救,卻又不得不死一次的可憐家夥應劫之地!
師父他老人家到底宅心仁厚……”
百足話還沒說完,本就心思伶俐的瘴已然猜到了前因後果。
她莞爾一笑,十分恭敬地朝百足行了一禮。
“見過百足師兄。”
百足先是愣了愣,當真沒料到瘴反應如此機敏。
但很快,他便開心起來。
“不錯不錯,說起來,雖然我師弟妹齊全,但其實,我卻從未親身跟師弟妹親近過。
你能被師父看上眼,也算是全了我一大心願。”
百足麵露追憶之色,已然忘記了自己還被綁著。
倒是瘴主動收回了手段,將百足攙了起來。
百足還在感慨呢——
“師妹你倒是天賦異稟。
我在這空間中不知多少年月了,修為手段卻通通無用,除了壽數無虞,平日裡跟個凡人無異。
你是不知道,我把這兒收拾得這麼乾淨廢了多大功夫。
你就說這石桌吧……”
瘴有些後悔認師兄了。
不是,根據安嫻所說,這位百足師兄是個天生的殺才,滿腦子都是血食魔念的嗎?
就算死了一次,性格有所改變。
可也不該變成個話癆啊。
百足還在那不斷講述自己如何打磨石桌的艱苦創業曆程,全然沒注意到瘴的麵色愈發古怪起來。
“師兄,百足師兄!”
“……又說那二層小閣樓,你是不知道,光是砍木頭都花費了我……啊?師妹你叫我?”
“師兄你一直都是如此……健談的嗎?”
百足撓了撓頭。
“是啊,當年師父收我為徒,我這張嘴可立了大功!你是不知道啊,師父幼年時是個悶葫蘆。
得虧了我,他才逐漸開朗起來。
據說後來下山遊離時,便是憑借從我這裡學去的口才結交了諸多英雄豪傑!
說起來,要不是他長大後實力變得太強,誰是誰師父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