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入籍應該有鄉裡長作保,房宅田畝驗明正身,缺一不可。”杜喬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落葉,“如今不過是白家發話,特事特辦而已。”
“嘖嘖,”林婉婉說道“朝中有人好辦事呀!”作為既得利益者,她的感慨到此為止。如果沒有白家,她們連縣衙的大門都進不來。
還有一些話杜喬沉沉的壓在心裡未曾說出,大約是“子不言家醜”情節作祟。其實以前不是這樣的,先皇在位時吏治清明,官員清明,權貴按章做事。沒有那麼多徭役也沒有那麼多賦稅,百姓不至於逃亡入山。
舉進士,恢複家門榮耀近在眼前,可長安,真的是安樂之地嗎?
杜喬離開更衣,祝明月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天下崩壞,都是從吏治崩壞開始的。”看過那麼多史書影視劇,這句話可奉為圭臬。也可以說是從結果倒推原因,這僅僅是一個側麵。
所謂吏治崩壞,不是書房吏的糊弄了事,而是從中體現的權貴與地方官府的勾連。本來不該存在的,有人卻把它當做一種潛規則,現在越來越明目張膽。
祝明月做其中當事人,自然感受深刻。當然最具衝擊的還是段曉棠那句帝都十環內存在非政府暴力武裝。
林婉婉掛在段曉棠胳膊上,懶洋洋地吐槽,“一開始我就想說,“吳”聽起來真不像長命的。春秋吳國和三國東吳哪個不是一時雄起,然後被拍到土裡的。”
“以史為鑒呀!”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覺得什麼國號才想長命的?”段曉棠問道。
“還用問嗎?”林婉婉站直了身體,“漢、唐、明。”
強漢盛唐鐵血大明,無人不知。
段曉棠說道“千秋功業,也要靠人才能建立起來。”不過對她們三個旁觀者來說,都無所謂。
當白湛出來時,見到四人站在一處。關切道“祝娘子,你們的戶籍可辦妥了?”
“辦妥了,”祝明月微微頷首,“多謝白二公子替我們周全。”
白湛不居功,另問道“接下來去牛馬市嗎?”還記得路上她們提過要買馬。
“我們現在身無分文,錢財還需籌措,”祝明月問道“白二公子能借我兩個護衛嗎?”
白湛剛想說自己有錢可以給他們,想到三人都頗有誌氣未必肯受“嗟來之食”,答應道“沒問題,隻是如何籌措呢?”
“我們身上有些家鄉特產,變賣可得部分資金。”段曉棠解釋。
“我家亦收各地名產,不如割愛給我吧!”白湛一片好心,想一步到位。
林婉婉直言,“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才不忍心敲你竹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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