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紅妝時代(2 / 2)

“哦,原來是這樣。”白三娘眨巴眼睛,不知是否真聽明白了,“很是友善,求神佛都是為姐妹前程。”

“哪來的姐妹,都是狐朋狗友。”段曉棠一個根正苗紅的正直向上的青年說的有些不自在,“隻是覺得自己出頭無望,才指望朋友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是。”不過最常見的是朋友也是這麼指望自己的,而且看一圈,自己居然是一堆人裡最靠譜的。

“那你們願意接受我的提攜嗎?”白三娘說的懇切。

“多謝好意,”段曉棠正色道“雖然知道前路會有些坎坷,但也想自己去看去經曆,而不是從此坐享安逸。”

“你們那的人都是這般口是心非嗎,嘴上說著要坐享其成,行動上依然想著自己拚搏。”白三娘不因好意被拒絕而憤怒,隻笑意盈盈的問道。

和三人的短暫的接觸中,她觸摸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許在某個地方,女人和男人同樣的生活,麵臨同樣的抉擇。不再是後院的金絲雀,也能做搏擊長空的雄鷹。

所以總忍不住想再靠近一點,想再看看那不可及的幻夢。

“其實分人,如果說這話的我的父母或者感情很好的朋友,我現場表演一個原地躺平,多考慮一分鐘都是腦子有問題。”林婉婉直言,拒絕白三娘的好意,更多是因為感情不到位。如果是祝明月或者段曉棠發達,她能厚著臉皮追上去求包養。

白首如新傾蓋如舊,雖然認識的時間都差不多,但總歸老鄉更親近些。

“如果那個人是你的丈夫呢?”白三娘試探問道。

“男人說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吸煙刻肺。”林婉婉算著白三娘的年紀,應該快成親了吧。“我爸從小告誡我,天底下的男人除了爸爸,一個也不可信。”隻是後來他用實際行動證明連親生父親也不一定可信。

“咳咳。”被迫旁聽被台風尾掃到的杜喬不得不發聲凸顯自己的存在。何謂禮崩樂壞,不僅陌生人隻見疏離防備,連夫妻之間亦是如此。人與人之間信義跌到如此地步,如何還能維持正常運轉。單論個體而言,段曉棠三人卻比許多人更加高尚,這情形著實奇怪。

白三娘問道“刻煙吸肺是何意?”

“刻在煙上吸進肺裡,比喻牢牢的記住。”段曉棠解釋。

白三娘沉默的點點頭,不知是聽懂這句解釋,還是聽懂了那句話。

異位而處,她的父親絕不會說出這樣一句將天下男人貶低到泥裡的一句話,他願意縱容自己的心意,願意養出個與長安截然的不同女兒,已經比許多人做得好多了。

該知足了。

到了晚間,三人獨處時。林婉婉將白三娘的異常說出,雖然隻是閒聊,總能看出些苗頭。

明裡暗裡照顧她們幾次,卻摸不準她的心思。

“這有什麼奇怪的呢?白三娘一身本事卻困於是女兒身不得施展,自然而然想要尋找出路。或許隻是有了些朦朧的心思,但本能會推著她往前走。”祝明月冷靜地分析著,“她可能想在我們身上看到當女人不再依附男人是什麼樣?”

林婉婉當然知道這條路道阻且長,“可惜她沒能遇到紅妝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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