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熱部落並不富裕,因此能用來招待上使的東西非常有限,昭昭一眼看過去,隻見滿桌子都是各種用苦栗製作食物,光是看著,她就覺得自己苦膽都要惡心出來了。
進入蠻荒之後,昭昭出於好奇,曾特意嘗過苦栗的味道,那滋味可真是讓人難忘啊!
起初她還覺得可能是自己的烹飪手法不對,因此才會那麼難吃,可當她把蒸、炒、炸、煮等各種烹飪手法都試過一遍才發現,苦栗的難吃根本和烹飪手法沒有任何關係。
那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蠻族為何那麼執著地要入主十三州了,天天吃這玩意兒,誰受得了?
當然,赫熱部落端上桌的肯定不僅僅隻有苦栗製作的食物,還有少量其他食物,不過昭昭嘗了之後,依舊覺得難以下咽。
但是……當昭昭夾起其中一道菜肴放入口中之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消失了,她若無其事地放下筷子,隨即靜靜地坐在那裡。
見赫熱族人一個個吃的那麼開心,昭昭有點佩服他們的舌頭和胃。
見昭昭幾乎沒有動筷,赫熱族長歉疚地說道:“赫熱部落隻能拿出這些招待上使,還望上使海涵。”
昭昭搖搖頭說道:“無妨,向族長打聽件事。”
赫熱族長恭敬道:“上使請說。”
昭昭詢問道:“你可知哪裡有啖炁蟲出沒。”送上門的情報來源,不用白不用,與其在蠻荒中漫無目的地尋找,不如找個土著打聽一下。
“啖炁蟲?”赫熱族長一愣,“這東西不好尋呀!不過老朽倒是真知道一處地方可能會有。”
“何處?”昭昭問道。
赫熱族長正要回答,就見一隊蠻族少女端著一份菜肴送上了宴席,見此赫熱族長連忙笑著說道:“使者快嘗嘗這道涼拌羌芴草,這可是我們赫熱部落的特色,味道極其鮮美,彆處可嘗不到。”
見赫熱族長如此熱情,昭昭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不過她看向對方地目光更加意味深長了。
“上使,覺得如何?”赫熱族長迫不及待地問道。
昭昭點點頭,“尚可。”雖然依舊算不上美味,但比起其他菜肴,這道涼拌羌芴草確實勉強能入口。
但要說鮮美,那真是半點沾不上關係,這赫熱族長也是沒吃過好東西。
也不知是不是地域的影響,昭昭覺得這裡的肉都帶著一種苦味。
赫熱族長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容,他突然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上使赴死吧!”
隻見他晃動手中拐杖,拐杖頂端那隻烏鴉的雙眼中閃過一道紅光,下一秒兩道紅色射向徑直射向了昭昭。
昭昭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輕而易舉地躲過了赫熱族長的攻擊,赫熱族長不可置信道:“怎麼會?”
他明明在菜肴中下了毒,又親眼看到對麵吃下去,為何她還能動用真氣?莫非毒藥還未生效?
“族長這是作甚?對上使動手,罪名不輕吧?”昭昭似笑非笑地看著赫熱族長說道。
“你根本不是聖教上使,說,混入我族有何目的?”赫熱族長質問道,在看到昭昭的瞬間,他就知道昭昭這個上使的身份是假冒的,真正的聖教使者一般都會佩戴能夠證明身份的令牌。
昭昭顯然沒有。
“我能有什麼目的?是你們自己邀請我來的呀!”昭昭一邊輕輕轉動自己手腕的白骨手鐲,一邊滿臉莫名其妙地說道。
聽到這話,那幾位誤會昭昭身份的赫熱族人當即一臉難看。
“莫要狡辯!”赫熱族長憤怒道,先前被昭昭殺死的那個赫熱族人正是他的孫子,今日他勢必要替孫子報仇!
“你已經中了我赫熱一族秘製的厄難之毒,很快就會腸穿肚爛而亡,到時我看你還能不能如此囂張!”
見昭昭一派從容,赫熱族長心裡恨的要命。
昭昭聞言不屑地嗤笑,“什麼厄難之毒,雕蟲小技,班門弄斧,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菜肴中有毒吧?”說著她的臉上掛上了嘲諷之色。
“不可能!!!”赫熱族長滿臉不可置信,“那可是我赫熱一族代代相傳的秘藥,你怎麼可能沒事!”
“你們這小小蠻族部落能出什麼好東西,不過是一群孤陋寡聞的井底之蛙罷了!”昭昭殺人誅心,將人家祖傳的秘藥貶的一文不值。
赫熱族長當即破防,吩咐族人將昭昭團團圍住。
然而就在昭昭和赫熱族長即將大打出手之時,門外突然傳來聲聲慘叫。
“怎麼回事?”赫熱族長問道。
這時一個赫熱族人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說道:“不……不好了,族長,有……有人殺進來了!”
“什麼人?”赫熱族長臉色大變。
“不……不知……”回話的赫熱族人一邊說話一邊吐血,眼看已經命不久矣。
聽著外麵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赫熱族長哪還顧得上昭昭,連忙帶人衝了取出。
誰在殺人?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之氣,昭昭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血色,她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等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赫熱部落一偏僻角落裡的一棵苦栗樹上。
隻見此時赫熱部落裡到處都是四分五裂的屍體,並且這些屍體渾身的血液都被抽乾了。
昭昭心想:不愧是魔道橫行的蠻荒之地,她隨便找一個部落都能遇到這種級彆大屠殺。
她順著慘叫聲看去,隻見赫熱村落裡有一個個臉戴麵具的人正舉著各種兵器瘋狂殺戮。
昭昭數了數,行殺戮之事的共有七人,他們或持劍,或持刀,或持棍……且每人臉上都帶著麵具,掌心也都托著一顆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金珠。
麵具人每屠殺一個人,他們手中的那金珠就會將死者的血液全部吸收,隨著吸收的血液越多,那金珠光芒就越強盛。
不過昭昭的注意力並不在那些看著神異的金珠之上,而在那七張有用同一麵孔,但卻表情不一的麵具上。
是異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