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駱程鬆了一口氣,同時對長月替他父親解毒的事多了一絲絲信心。
他父親所中的魔毒非常可怕,若是尋常藥物能讓他父親昏睡,他父親也不至於如此痛苦。
既然對方能拿出讓他父親昏睡的藥物,那定然不簡單。
“我先替你父親檢查一下身體,一切等檢查完之後再說。”長月對駱程說道。
駱程點點頭,將位置讓給長月。
隻見小白輕輕一扯,就將捆在駱倫身上的繩索全部扯斷,這讓駱程更加驚訝了,捆住父親的繩索可都是特製的,尋常人根本奈何不得分毫。
在長月的示意下,小白三下五除二就扒了駱倫的上衣,隻見駱倫骨瘦如柴的身體上布滿了黑色的紋路,就像藤蔓一樣爬滿了他的全身,非常詭異。
長月走到駱倫身邊,先是抓著他的手腕把了把脈,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在駱倫的食指指尖,隻見一滴漆黑的血液從其指尖冒出。
等檢查完之後,長月起身看向駱程道:“令尊所中之毒我已經知曉。”
駱程麵露狂喜,“果真?”
“自然!”長月點點頭。
“能解?”
“能!”
駱程聞言立刻拱手向長月道:“請姑娘救我父親性命。”
長月看著駱程的眼睛說道:“想要我出手,代價可不小。”
駱程當即說道:“隻要駱某能做到,您儘管吩咐,若是看上了將軍府的什麼東西,也可以隨意取走!”
長月似笑非笑地看著駱程說道:“當真?”
“當真!”駱程斬釘截鐵地說道。
隻見長月緩緩伸出手,指著駱程說道:“我看中了你!”
駱程聞言一愣,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駱程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這麼醫師的名號。
“我姓白。”長月回答道。
“白姑娘。”駱程問道,“姑娘可是有事需要駱某辦?”
“你很聰明。”長月讚賞地說道。
“白姑娘想讓駱某做什麼?”駱程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長月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你助一位皇嗣登上儲君之位!”
果然!駱程就知道這位姑娘要說的不是什麼好事。
“不知白姑娘效忠於哪位皇子或公主?”駱程試探著問道。
長月笑著搖搖頭,“小將軍還沒告訴我你的選擇,你父親的毒……到底是解還是不解?”
聽到長月的話,駱程陷入了沉默。
他不想陷入皇權爭奪的漩渦之中,可是若是父親死了,他孤身一人苟活於世,還有什麼意義?
長月沒有催促駱程,就這麼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案。
足足等了近半個時辰,駱程才猛然抬頭看向長月道:“好,我答應你!”
隻要不是背叛大周,就是陷入皇儲之爭又如何,最壞不過滿門儘滅,如今他家滿門隻剩下他和父親。
聽到這句話,長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隻見她從懷中掏出一張契約之書攤開到駱程麵前,“既然如此,那就簽下這份契約吧!”
這份契約正是用隱仙派的秘法製作出來的,長月特意去請教了風姑姑。
風姑姑雖然不知道長月想要這契約做什麼,但還是把製作契約的秘法告訴了她,如今她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什麼好隱瞞的。
契約的內容並不複雜,駱程需要效忠兩個人,一個是李長月,一個是周瑾純,其中李長月是第一順位,周瑾純是第二順位。
長月是個謹慎的人,雖然周瑾純是她徒弟,但她不可能一點兒後手不留。
契約上,長月的名字和周瑾純的名字都被長月用特殊的方法遮蓋住了,所以駱程隻知道自己要效忠兩個人,卻無法看清那兩個人的名字。
現在還不是讓駱程知道的時候。
契約上的人名可不是隨隨便便寫上去就行,隨便寫上去的名字是不具備契約效力的,長月和周瑾純的名字都是用她們各自的鮮血書寫在契約上的。
看著麵前的契約書,駱程知道這是一種約束自己的手段,他再次朝長月問道:
“姑娘真的能解我父親的毒?”
“能!”長月保證道。
他又問道:“我效忠的真的是陛下的皇嗣?”
“自然!大周皇帝的親生骨肉!”長月點頭。
再三確認之後,駱程長舒一口氣,咬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血滴在了契約人的那一欄上。
血液被契約書吸收的瞬間,契約書無火自燃,眨眼間便化作一抔飛灰消失不見。
同時,駱程答應效忠長月和周瑾純的瞬間,大青山山巔那條龍脈身下,代表著大周王朝的靈蛇祥雲竟然一點一點生出雙爪,頭頂生出獨角,身上的鱗片也越發栩栩如生。
這靈蛇祥雲已然化作蛟龍祥雲,同時也代表著屬於長月的氣運越發深厚。
吼~
蛟龍祥雲隱隱約約發出了一聲高亢的龍吟,隨即扭動著身軀不斷上升,幾乎轉瞬之間便飛到了代表著李家的那朵靈龜祥雲之上。
長月的四朵氣運祥雲高低不一地環繞在龍脈周身,原本代表著異獸勢力的白虎祥雲最高,代表著大周的靈蛇祥雲位置最低。
如今靈蛇化蛟,飛升到了代表李家的靈龜祥雲之上,和代表著滄月閣的靈雀祥雲距離也不遠了。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隨著長月氣運的增長,龍脈似乎受到了一絲影響,它嘶鳴一聲,隨即大青山山巔的天地靈機似乎又濃鬱了一些。
萬象樹輕輕抖動著枝葉,沉眠閉關的李玄似乎有了蘇醒的跡象。
簽下契約後,駱程長舒一口氣,隨即看向長月道:
“請白姑娘出手救我父親。”
長月點點頭道:“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