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麵鴞首領被鎮住時候,顧惜時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他撥弄琴弦,隻見古琴上的琴弦竟然有一端從琴上脫落,琴弦閃爍著微弱的寒光,朝著人麵鴞首領和酒蟲首領切割而去。
酒蟲首領不敢正麵相抗,背後雙翅快速振動,身形一閃,化作流光消失在原地。
但那琴弦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竟追著酒蟲首領而去。
人麵鴞首領性格一向彪悍,哪怕剛剛傷在顧惜時手中,她也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依舊打算與他正麵交手。
隻見人麵鴞首領的雙翅之上有烏光閃過,下一秒,它的雙翅頓時徹徹底底化作了一對鋼羽。
叮叮當當~
人麵鴞首領快速舞動雙翅,和顧惜時的琴弦撞擊在一起,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那琴弦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人麵鴞首領鋒利的羽翼切割在上麵,竟不能奈何它分毫。
顧惜時不愧是聖地聖子,哪怕他沒有像莫問道那般突破到了靈台境,但麵對兩隻金丹境巔峰異獸的圍攻,他也絲毫不落下風。
或者說,他修煉的功法雖有缺陷,但也正是因此從側麵證明了它的強大,否則誰會寧願變成殘疾也要去修煉啊。
酒蟲首領的速度快到了極致,但依舊沒能擺脫顧惜時琴弦的追擊,此時人麵鴞首領已經落入下風,她雙翅上的鋼羽有相當一部分隻剩下了半截,周圍的地麵上到處都插著它斷成半截的鋼羽。
酒蟲首領和人麵鴞首領此刻終於明白,如果不能拿出看家本領,今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拿下此人。
一蟲一鳥彼此對視一眼,心中瞬間心領神會。
他們彼此間爭鬥了這麼多年,反而成了最了解對方的人,此時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
“啊!!!”
人麵鴞首領突然撐開雙翅,將顧惜時所有的琴弦彈開,隨即一個加速升入高空,在琴弦尚未來得及追上她時,她口中發出了一聲尖嘯,滾滾音浪刹那間排山倒海般湧向顧惜時。
顧惜時聽覺非常敏銳,但也因此,這音波對他造成的傷害反而比平常人要大的多。
在音波的震懾下,顧惜時的心神出現一瞬間的恍惚,他追蹤酒蟲首領的琴弦也因此停了下來。
抓住時機,酒蟲首領背後的蟲翼開始極速且有規律地振動起來,嗡嗡嗡~~聲聲詭異的嗡鳴從四麵八方響起,顧惜時頓時覺得,四麵八方仿佛都布滿了飛舞的蟲群。
嗡嗡嗡~~~
嗡鳴聲不斷,仿佛蟲群集體振翅的聲音讓顧惜時的雙耳徹底失去了判斷能力。
他輕聳鼻尖,想要通過嗅覺判斷敵人的位置,可是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他的心神恍惚,眩暈之感猛然襲來。
“啊啊啊~~~”
人麵鴞首領再次發出尖嘯,滾滾音浪化作一道粗壯的音柱席卷向顧惜時,顧惜時收回在外的琴弦,撥動古琴,無數音刃和人麵鴞首領的音柱撞到一起。
“嗡嗡嗡~~”
但周圍蟲群振翅之聲影響了他的判斷,音刃隻有一半命中音柱,導致攻擊威力不足,音刃被音柱撞碎。
轟!
無法精準定位的顧惜時被音柱撞飛出去,口中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同時手中的古琴拋飛了出去。
刹那間,酒蟲首領的速度發揮到極致,他挪移到顧惜時背後,雙手撐住他的同時,用一團酒液將他包裹。
被酒液包裹的瞬間,顧惜時便不受控製地昏睡了過去。看到這一幕,人麵鴞首領和酒蟲首領紛紛鬆了一口氣,若非此人身有缺陷,今日他們恐怕很難拿下他。
“我們走!”酒蟲首領說道。
人麵鴞首領點點頭,隨即和酒蟲首領帶著顧惜時離開了此地。
當顧惜時再次蘇醒時,他發現自己似乎被倒吊了起來,並且除了頭部,身體似乎被什麼絲線給包裹住了,回憶之前戰鬥中響起的蟲鳴,他猜測可能是某種蟲繭。
除此之外,他能聞到四周彌漫著濃鬱的酒香,和之前會致使他心神恍惚的酒香不同,這裡的酒香似乎對修為大有益處,儘管隻是聞一聞,他便能感到體內真氣蠢蠢欲動。
可惜他此時渾身酥軟無力,不僅沒法動彈,也沒法調動真氣。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抓我?”顧惜時開口問道。
“告訴我們,如何找到福地本源,如何煉化它為己用!”人麵鴞首領略微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
此時酒蟲一族的領地中,人麵鴞和酒蟲齊聚,兩族分列在兩邊,看著被吊在樹梢的顧惜時。
酒蟲首領喂顧惜時喝了他們的一族的千年酒糟,短時間內顧惜時是不可能動用真氣了。
“福地裡的異獸?”人麵鴞的話瞬間讓顧惜時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人麵鴞首領正要說什麼,卻被突然被酒蟲首領阻止,隻聽得酒蟲首領突然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
也正是這一聲笑,讓顧惜時眉頭一皺:難道不是?是其他聖地的人在阻撓我?
人麵鴞首領不解地看向酒蟲首領,卻見酒蟲首領輕輕地朝她搖了搖頭,接著酒蟲首領不再詢問顧惜時尋找福地本源的方法,而是飛到顧惜時身邊,對著他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一瞬間,顧惜時隻覺得一股酒氣迎麵撲來,緊接著他的意識便開始模糊,再接著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見顧惜時失去了意識,人麵鴞首領飛到酒蟲首領身邊疑惑地問道:“你剛剛的是什麼意思?”
酒蟲首領解釋道:“就算我們順利找到福地本源,這人暫時也不能殺,所以我們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身份。”
“為何不能殺?”人麵鴞首領腦袋有點轉不過彎,她看向顧惜時的目光中滿是殺意,若非這些人族突然闖入,他們何須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