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外,所有人都在忙著布防,爭分奪秒,應不接暇。
但工部火器局中的情景又大有不同。
朱祁鈺帶著江淵以及幾位工匠,細致、不緊不慢的摁著一個個大鐵球,不停地往裡麵塞東西。
“殿下,這是為何,這麼大的鐵球,用紅衣大炮也發射不出去啊,更彆說讓人丟出去了。”
“還有這塞的東西也未免...”
江淵一邊說著,一邊也往自己手下的大鐵球中塞著東西。
隻是臉色有些許怪異。
因為塞的東西,火藥,廢鐵片,甚至連茱萸粉都有。
還有其他各種東西,總之就是怪異的很。
朱祁鈺聽後淺淺一笑,然後說道。
“哈哈哈,江尚書,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時候並不是一定要炸死人才算成功,把人趕走何嘗不是一種成功呢?”
說著,朱祁鈺把一把茱萸粉抓起來吹在空氣中。
頓時整個房間內全是茱萸粉,江淵幾人吸入後紛紛大咳不止,熱淚滾出。
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跑去外麵避難。
等房間內茱萸粉散去,眾人才敢再次進入。
剛能睜開通紅的眼睛。
然後就看到一臉壞笑的朱祁鈺。
不知為何,朱祁鈺似乎絲毫不受茱萸粉的影響,一滴眼淚都沒流。
讓幾人好一陣羨慕。
江淵略顯尷尬的說道。
“是微臣見識少了,殿下莫怪。”
說完,江淵的老臉仿佛煥發榮光,眼神火熱的看著眼前的大鐵球。
鐵球差不多有半個人大。
那豈不是可以裝很多茱萸粉!
江淵剛準備將炸彈裡麵填滿茱萸粉,卻被朱祁鈺阻止了。
一雙大手摁住了江淵提住的麻袋。
“殿下?”
江淵再次疑惑的看向朱祁鈺。
他這多放點茱萸粉豈不是更好?
為什麼朱祁鈺要阻止他?
江淵想不明白。
疑惑之際,聽見朱祁鈺說道。
“江尚書,茱萸雖好,可放多了威力就不夠大了,還得留些位置給其他的東西呢。”
“其他東西?”
江淵在腦海思索著一切可能的東西。
但還沒想出來,就看到朱祁鈺讓人拿了許多精致的瓷器瓶子,裡麵都裝滿了宮裡的美酒。
他在宮裡的大宴上嘗過一次,令他醉生夢死。
但這裡麵的一些酒氣,比那宴會上的酒還要香,還要名貴。
可這麼貴的酒,朱祁鈺要拿他們乾什麼?
難不成要犒勞他今日的辛苦勞動!
江淵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仿佛美酒下一刻就要入嘴。
目光盯著瓷器瓶不敢離開,生怕它們跑了去。
如此美酒下肚,他江淵怕是不枉此生了。
朱祁鈺古怪的看了一眼江淵,拿起幾瓶瓷器,就放在了炸彈裡麵。
放好後又繼續拿起兩瓶,準備再次放入。
絲毫不拖泥帶水。
江淵驚了,急忙抓住朱祁鈺的雙手。
大叫道。
“殿下!不可啊,這等美酒不能糟蹋啊!”
江淵試圖阻攔朱祁鈺,但朱祁鈺的手勁兒出奇的大,根本不是他這個一隻腳踏入棺材的人能摁住的。
朱祁鈺的雙手毫無減速的痕跡,絲滑的將那兩瓶酒放入了炸彈中。
放好後,朱祁鈺才看向江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