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
朱祁鈺恭敬的叫了一聲孫太後,卻不料後者竟然看都不看他。
與前幾日失魂落魄的樣子截然不同。
囂張的很。
孫太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把太子朱見深領上了禦台上。
朱見深不過兩歲多一點,被孫太後提著走路。
樣貌很是滑稽。
朱祁鈺心中頓感疑惑。
心想孫太後該不會蠢到讓朱見深現在繼位吧。
可下一秒,朱祁鈺繃不住了。
他居然看到孫太後一把把朱見深摁在龍椅上,然後氣勢淩人的看向所有人,高聲道。
“我兒朱祁鎮,為保衛家國,被瓦剌所俘,實屬不幸。”
“臨走前因太子過小,令郕王朱祁鈺監國,可你們看看,朱祁鈺現在乾了什麼!”
“勾結瓦剌貴族,私自冊封伯顏為什麼護北大將軍,還把他的軍隊稱作護北騎。”
“你們聽聽,多好聽,可你朱祁鈺想過沒有,我堂堂大明,天上之國,何曾需要小小瓦剌的人來保衛我們。”
“本宮不允許,皇帝不允許,祖宗不允許!”
孫太後話落,那些一開始彈劾朱祁鈺的人,臉上立馬大喜。
孫太後終於支楞起來了,那他們也不能落後。
於是一個個又開始數落起朱祁鈺的各種罪名。
朱祁鈺見狀,有些寒意,他這次明明是狠狠打擊了瓦剌,而且還讓他們兄弟反目成仇。
本應該受到誇讚。
可看著那些目怒圓睜,不停訴說朱祁鈺罪過的大臣們,朱祁鈺怒火中燒。
對著孫太後吼道。
“太後說說,該當如何處置本王?”
麵對朱祁鈺的怒火,孫太後雖然被驚了一跳,但馬上調整過來。
掠過朱祁鈺,走到禦台最前方,麵對著文武百官高聲道。
“為了不讓瓦剌拿皇帝威脅大明,本宮決定立朱見深為新皇,即刻登基。”
“撤去郕王監國之位,貶為庶民,逐出京城!”
說完,孫太後仿佛一個勝利者,雖然身高不如朱祁鈺,卻還是一副自高而下的眼神看著朱祁鈺。
既然孫太後想讓他這個小屁孩當皇帝,那就當吧。
朱祁鈺看了一眼兩歲大的朱見深,強忍住笑意。
對百官說道。
“本王覺得孫太後和百官說的對,本王所行之事確有不妥,所以今日本王便脫下一身朝服,甘願被貶為庶民!”
說罷,朱祁鈺裝出毅然決然的樣子,就要脫去朝服。
聞言,百官都一時摸不著頭腦。
這郕王怎麼一點都不辯解一下,怎麼一點都不慌呢?
但是,還沒等朱祁鈺上手,於謙就立馬從文官行列中躋身而出。
眾人恍然大悟,再看向朱祁鈺,發現他似笑非笑,顯然知道了會有人幫他。
於謙一臉嚴肅的看向朱祁鈺,跪著說道。
“殿下,萬萬不可,瓦剌大軍不日就將攻入京城,太子殿下還小,萬萬不可現在稱帝啊!”
“還是需要郕王殿下監國,抵抗瓦剌大軍啊!”
“否則朝堂震蕩,外敵來犯,我大明朝如何能抵抗的住?”
“難不成所有人都聽一個娃娃的指揮?”
於謙此話一出,所有人大驚。
這話背後可以說,但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太子就是個娃娃,未免有些不合場合。
朱祁鈺還未回話,朱祁鈺身前的孫太後先發話了。
“大膽於謙,竟敢口出狂言,我大明朝明確規定,皇位繼承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本宮立太子朱見深為皇帝自然就更加沒有問題,哪裡輪得到你於謙在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