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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一部電視劇沒什麼難度。”
苗迎鬆在談正事的時候,嘴臉特彆像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敲著二郎腿,抖著滿臉的肉,姿態高高在上,臭屁得厲害,“有難度的是賺錢,資本是逐利的,你的劇本寫得真特麼好,真的好,我沒耐心字斟句酌,但我花了一頓飯的功夫跳著看完了。”
曹一方最近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脾氣的解放,隨著他演藝生涯越發順遂,人氣爆炸式的增長,入眼處皆是客客氣氣的笑臉,人人一口一個一方哥,曹先生,曹老板的喊著。
談不上膨脹,但他的性格逐漸的放開了,於是就顯得越來越率性恣意。因此遇上邱丕這種大牌演員,他會把心裡的不爽掛在臉上,甚至直接說出口來。
苗迎鬆給他的感覺稍微好一點,但也有限,因為苗迎鬆本身就是個家底殷實的富二代,而今自己的公司也略有小成,他自然不用對曹一方過分的客氣,但這貨基本禮貌也有點缺失,當下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模樣,也讓曹一方感到有些冒犯。
好在他目前脾氣還沒那麼大,對於自己劇本能否落地拍攝的渴望,讓他忍住了抽身走人的欲望。
他沒當這是在談生意,隻當是閒談,“既然劇本很好,為什麼沒人願意投資?”
“哈,劇本好頂個鳥用?”
苗迎鬆笑他無知,嘻嘻哈哈的說道:“上星的電視台收片子,都是有固定的合作公司的,而那些大公司立項拍片,都有固定合作的資深金牌編劇,其中各種人脈關係,利益捆綁,負責得很。再說了,你是編劇嗎?你有資曆嗎?你哪位啊?人家當然不會買你的劇本。”
曹一方沉吟片刻:“我曹一方啊。”
“是,你現在的名字確實挺響亮,但你的名氣來源於演員,你仍然不是編劇,也沒有過什麼成功的作品。”
苗迎鬆笑道:“說實話,國內沒有幾個演員出生的編劇,兼職寫劇本的也沒幾個寫得好的。”
曹一方思考了一下,皺眉道:“還是有的吧。”他記得自己的基友呂驚蟄,如今進了一個年輕導演的工作室,那名導演就是演員出生,已經有了幾部自導自編自演的作品,而且票房居然還都不錯。
他憑借著對當今演藝界的淺顯了解,報出了幾個響當當的名字。
苗迎鬆都沒聽完,伸手示意他彆說了:“你說的這幾個我都知道,他們自己或許有一定的劇本修改能力,但創作能力是不存在滴。他們在市麵上的作品,全部都是由其他編劇代筆,最後署上他們的名。”
這個情況曹一方略有所知,國內編劇沒人權,很多人選擇掛靠在大導演或者大編劇底下,把自己的署名權給讓出去,自己求得一份穩定收益,而大導和大編劇時間金貴,自然沒空親手創作,直接搞拿來主義,有心的修改一下,沒心的連修改也讓他人代勞,最後署上自己的大名,各取所需,萬事大吉。
曹一方隻能說:“也不是全部吧。”
苗迎鬆嗬嗬一笑:“基本就是全部,可能有漏網之魚吧,那真是實權崗位出清官的概率了,還不如中六合彩來得可能性大。”
關於劇本創作的問題,曹一方和吳玉也有聊過,但吳玉相對是個比較純粹的導演,並不能算是製作方,這些問題當然是苗迎鬆更有話語權。
聽他這麼說,曹一方無奈道:“那一些草根小編劇,寫了好劇本就砸手裡了?”
“運氣好的賣給大編劇,自己拿一點點錢聊以自wei,運氣不好麼……”苗迎鬆果斷點頭:“砸手裡。”
“哦,我大概知道了。”被這麼一通打擊,曹一方心情更加沉悶:“就是說我寫得再多也沒用,壓根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