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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了?”
“......咱彆說廢話行麼?”
“嘗嘗這茶。”
“......你倒是給我倒上呀,我現在嘗什麼,乾嚼茶葉?”
“稍安勿躁,老板,你的心不靜。”
“......”
這是一間茶室。
這是一間竹窗竹屏,樸拙無華的茶室。
二樓茶室內屋簷低垂,陽光被竹窗細密的格子切得細碎,像白色的花瓣隨手撒在深赭色的茶藝桌上。
完美對稱的茶室中央,曹一方同白荼二人,麵麵而坐。
空調開得極冷,滾燙的開水衝進紫砂壺裡,蒸騰出淡淡的氤氳。
曹一方黑著眼圈,耐著性子看白荼作妖。
白荼很有儀式感,沉穩而熟稔的進行著茶泡工序,從燙壺開始,置茶,溫杯,現在開始高衝,把水壺提溜的極儘高聳,然後看水柱傾斜入茶壺。
他好像很適合這個環境,言談儒雅,舉止自矜,甚至還穿著一身純白亞麻襯衫......喝個下午茶,還特意回家換了身衣服。
曹一方哀歎,把頭發揉的像鳥窩,“大白......說話呀......”
“說起來,很多人現在提起茶道,總會以為是日苯茶道,殊不知......”
“你把衛生紙拿走,要是彆人上廁所怎麼辦?”
“呃......”
“說話。”
麵對咄咄逼人的曹一方,白荼那是相當難受,他有強迫症,有潔癖,有自己的節奏,曹一方雖然願意跟他談一談,但他卻不願意在工作室談,而是約了這個頗有魏晉之風的茶室,就想刻意營造一種抽離的氛圍,由君子之談起始,先談出世之茶,再談入世之事。
看白雲蒼狗,浮生如夢,站在天上望見眾生,方有大格局。
想得挺美的。
就是有點......帶不動......這曹一方......
他太俗了,現實對他的引力太沉重。
“呃,這個,喝茶的時候吧,咱不先談衛生紙的事......”
“那我走了。”
說走就走,曹一方剛起身,白荼就一把拽住,“哎哎哎!彆彆彆!坐坐坐!”
曹一方不情不願的坐下,把玩著桌上差距,斜睨白荼。他願意跟白荼談談,不是他讓步了,隻是上午抽完馬桶,出來後問了白荼,如果自己不跟他談這件事,問他打算怎麼樣?
白荼說,繼續磨,怎麼磨呢?明天他打算給曹一方送早餐,把紙條塞在包子裡。
曹一方決定還是談個透徹吧,彆耽誤寶貴的時間,霸道總裁也不能對手下大將無腦霸道,還得以理服人。
白荼終於開始衝泡普洱茶餅,鏡片上沾上了淡淡霧氣,“這個問題其實......不重要,你之前有人上廁所,我就等在外麵......他們一喊,我就遞個紙。”
曹一方忍不住笑出聲:“臥槽你有病吧!你不是有潔癖呢!有潔癖你侯在廁所外麵給人遞紙?就為了等我進去,給我模擬個恐怖片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