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建安13年,春夏之際。
交州南海郡番禺縣。
當地酒館內,各行各業的人們在此享受午間的休息時光,交頭接耳,談論各處聽來的八卦軼聞。
一位和藹的長者向周圍的人們問道:“聽說在這番禺縣,有一個街頭巷尾都在誇的人才?”
“人才倒是沒有,怪人倒是有一個。”一個大漢回答道
“哦?請問怪在哪裡呢?”
“老人家,你不知道,我們這有個年輕人,本就是個孤兒,還從小好吃懶做,就愛白日睡覺,靠著縣裡人施舍他過日。幾年前卻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天天在縣裡各處溜達,從早到晚沒停過。”
旁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對對,而且天天嘴上說什麼‘任務來了’之類的話。”
“平時不見他下地耕種,也不見他去乾工活,這幾年都不知道他怎麼過活下來的。”
“我看是去乾了啥旁門左道之事,不知偷盜了哪戶大戶人家吧。”
“此言差矣,你說他不下地,我咋見過好幾次他在田裡幫忙收瓜菜呢?”
“你這麼一說,我也經常見他幫陳伯砍柴。”
“我還見過他給驛站去喂馬。。。。”
“我見過他教小孩認字。。。”
“我見過他扶老奶奶走路。。。”
酒館裡一個個人都聚集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討論這人,店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所以,你們說了這麼多,他一個正經工作沒有,不工作也不讀書學習,他不是個怪人是啥?”最先回話的那個大漢再次說道。
“就是,最近幾個月他又迷上打獵了,一天到晚在林中打獵,快把那山雞野豬都給打完咯。”
“去年他迷戀釣魚,大半夜的還在那裡釣魚,還釣不上來,每次看桶裡都是空的。”
“也不能這樣說,那小夥子幫了附近街坊不少呢,我阿叔那牛車就他修好的。”
“他帶醫生來給我老母親看病。”
“之前市集有流氓鬨事,也他打跑的。”
“不說流氓,之前不是有個交州境內的流寇,專門劫船的,也被他抓了。”
“就是啊。”
酒館內對這人的評價似乎產生了分歧,兩方人士越說越激動,加上酒勁,都快要打起來了。
“住手!成何體統,你們敢在士大人麵前鬨事!”一個身穿甲胄的將士推門而入,見狀怒斥道。
“士大人?”
“士家?是南海太守士大人來縣裡了?”
這時,那個長者站了起來,對在場的人做了個揖禮。
“老夫是交趾太守士燮,今日受教了。”說罷,轉身便出門了,留下背後的人們一陣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