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他們的投降!”
能不戰最好,不費一兵一卒,得到龐大的戰利品。
餘勒都思酋長見李瑄來到鹽湖時,立刻帶人跑過去拜見。
當他們看到李瑄,有些隨從嚇得腿軟,顫顫巍巍。
“怎麼能這樣呢?我們雖然投降唐人,但我們不是怕死,而是擔心部落滅絕。”
餘勒都思酋長輕斥道。
“酋長,那人是豐安軍的神將,陣斬猛將,如摘下一朵白花般隨意。在進攻高坡的時候,許多次衝上來,都被他一個人衝散。”那隨從恐懼地說道。
“就是他?”
餘勒都思酋長聽到是這名唐將,汗毛豎起。
用不了多久,李瑄的神勇會傳遍整個草原諸部。
他擔憂李瑄會因此報複餘勒都思部落。
事已至此,餘勒都思酋長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拜見:“罪部餘勒都思冒犯大唐,冒犯神勇的將軍,還請將軍寬恕。”
“幾百年來,突厥諸部順則興兵,敗則請降。大唐興兵討伐你們,就是因為你們時常寇邊,搶劫大唐商人,伱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仁義?”
李瑄坐在馬上,鞭指餘勒都思酋長。
“我部知錯,願世世稱臣,不敢反叛。”
餘勒都思酋長趴在地上,將頭埋下。
“為何殺害我大唐民夫,還砍下我大唐民夫的腦袋挑釁。”
李瑄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冤枉!這非我的注意。這都是阿波達乾部,也就是統兵主帥頗黎的主意。”
餘勒都思酋長頭背生出冷汗,連連喊冤。
在餘勒都思酋長心中,頗黎這樣做並沒什麼錯。
突厥男兒,儘為控弦。
大唐的青壯,當時也是他們敵人。隻是在這個時候,他不敢多吐露一句。
“你們這是要遷徙到哪裡?”
李瑄沒有再多說,頗黎已被他殺死。他總不能因為憤恨,將突厥士兵全部屠殺吧。
臣服大唐的突厥部落、貴族,比比皆是。長安還有一個坊,專門安置那些突厥貴族。
“天山,牙帳附近……”
餘勒都思酋長畏李瑄如虎,不敢隱瞞。
“據說回紇在進攻突厥的牙帳,現戰況如何?”
李瑄知道突厥喜歡把鬱督軍山稱為天山,漢人喜歡把鬱督軍山稱燕然山。
他對那裡很感興趣。
“數戰於嗢昆水,目前未知勝負。”
餘勒都思酋長如實說道。
突厥牙帳雖然孱弱,但貴族們團結起來,聚集幾萬騎還是可以的。
回紇是雙線作戰,一邊配合葛邏祿攻拔悉密部。
一邊謀奪突厥牙帳。
“我知道了。你下令部落隨我一起吧。”
李瑄想了想,還是讓回紇和突厥牙帳再戰一段時間。
“遵命!”
餘勒都思部隻能趕著牛羊,與唐軍騎兵一起。
按照計劃,先將他們帶到渾義河,待王忠嗣處置。
李瑄估計會將突厥左廂安置到河套、陰山一帶,為大唐所用。
去渾義河用二十天時間,明顯感覺到天氣變冷。
後軍攜帶大量纊衣,待到渾義河,就可以穿上。
與此同時,程圭、崔湛等將,也俘虜阿波達乾、咄陸、喀喇等部,來到渾義河。
王忠嗣率師出陰山,他雖領的不是最精銳,卻一路橫掃。
突厥牙帳的側翼,基本剪除乾淨,隨時向西威逼突厥王庭。
向北掃滅河泊十八部、以及獨樂河周邊的突厥小部落。
偏師中軍比李瑄早到達渾義河。
現渾義河南麵,旌旗獵獵,牛羊成群,營壘一座連著一座,綿延數十裡。
“李將軍,一路辛苦。”
李光弼來迎接李瑄。
“張齊丘怎麼樣?”
李瑄向李光弼一拱手後,劈頭就問。
“張齊丘一到渾義河,就被王帥召入大帳。我也不清楚說了什麼。但不久後監軍韓莊入帳,二人同時出帳。”李光弼向李瑄回答道:“現在王帥已不信任張齊丘。”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監軍韓莊在保張齊丘。
“多謝告知。”
張齊丘這家夥還有這一手,竟能與監軍勾搭在一起。
李隆基時代,每一個節度使身邊,必有監軍。以保證李隆基對軍權的掌控。
這些監軍都是從小在李隆基身邊的心腹宦官,他們沒有子嗣之憂,所以李隆基非常信任他們。
監軍的權力巨大,不僅可以監察軍隊大小將領,甚至還可以乾涉軍隊的訓練,和戰鬥計劃。
每一次戰後,在節度使軍令到長安之前,監軍的密函可能先一步通過快馬加急到達李隆基的手中。
自古將領,都將司馬穰苴斬監軍莊賈作為美談。
但李隆基派下的監軍,誰要是敢動,哪怕有正當理由,李隆基也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李光弼帶李瑄來到王忠嗣的中軍大帳。
“拜見王帥。”
李瑄向王忠嗣一拜。
“免禮!”
王忠嗣親自起身將李瑄扶正,笑道:“七郎更成熟了。”
一場真正的鐵血洗禮,站在眼前的李瑄,麵容剛毅,氣魄雄壯。
李光弼傳信而來的時候,他以為李瑄要像他父親一樣,為國捐軀。
所以他一怒之下,先革去張齊丘的指揮權。
當得知李瑄安然無恙,並一戰定乾坤後,他大鬆一口氣。
“七郎一戰,威震草原。阿波達乾等部,都畏你如神將。你固守高坡,擊碎左廂諸部的心氣。七郎的戰報我已看過,項羽再世,也不過如此了。我已將戰報抄錄,快馬加急送往長安,現在加官進爵的詔書,應該在路上。”
緊接著,王忠嗣向李瑄稱讚道。
他這邊主力步、騎,對壘突厥主力三萬多騎兵,大勝是應該的。
但李瑄孤軍奮戰,幾乎以一軍之力拖垮左廂五萬騎。
聖人最喜歡這樣以少擊眾的漂亮戰績,這更能彰顯大唐的強大。
“可憐豐安軍將士死傷大半。”李瑄歎一口氣。
“我問詢張齊丘,他的回答沒有邏輯,他不像是個將領。但監軍擔保張齊丘,說他過於謹慎。如果他真有那麼謹慎,我大唐的一千多名百姓就不該被殘忍殺害。我已彈劾他,就看聖人的決斷。”王忠嗣安撫李瑄。
雖成就李瑄的赫赫戰功!
但張齊丘罪責難逃。
王忠嗣多次苦思冥想,他一直以為張齊丘是個正常的儒將,現越想越覺得他頭蠢驢。
“相信聖人英明。”
李瑄下定決心,就算張齊丘逃過一劫,也會找機會整死他。
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李瑄和王忠嗣交敘半個時辰後,王忠嗣將一份戰報交給李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