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屹橫行霸道,見長離幾次三番不給麵子,直接出言威脅,連帶慕三娘一起辱罵。
正好李琅到來,得知此事後。要求穆三娘將長離交給他。然後李屹就罵李琅兵痞,李琅被激怒,率先出手一拳打在李屹臉上。
李屹的狐朋狗友在其他閣樓飲酒,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兩人已經被奴仆們拉住。
李瑄沒有再接慕三娘的話。
如果私妓就算了。
樂籍從小破家,入賤籍,無命運!
雖能成為貴族侍妾,但這個時代的權貴,包括文人都有很不好的習慣。就是自己妾室、歌妓玩膩後,會贈送給其他人。
即便如此,妓女一般都會委身,若被達官貴人看重,哪怕是一時風光。
“你就為這些事,與李屹起衝突嗎?”
李霅頓時覺得李琅沒事找事。
再怎麼說是青樓女子,難道還想納入相府嗎?
父親最反感這種事情,哪怕是妾都不行。
“大兄不能這麼說,李屹為得一青樓女子,竟還要用威脅。家風如此,這行事風格太像了。”
李瑄勸說李霅一句。
還不忘暗示李屹是廢物,並指桑罵槐。
李琅聽後很高興,還是七郎關心他這個兄長。
“李瑄,你不要太囂張了。”
李屹一聽頓時火大,他又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憶。
“李瑄是伱能叫的嗎?連你兄長都要稱我一句將軍。”
李瑄不屑地道。
李屹就算以門蔭入仕也不被他放在眼裡。李林甫那麼多兒子,史載的就那幾個。
其他的都是酒囊飯袋,即便入朝堂,也是站在最後排,幾年都不一定會在朝堂說出一句話。
“啪……”
李岫反手又是一巴掌,並向奴仆們下令:“將八郎帶回去!”
他覺得自己顏麵掃地。
正如李瑄所說,對一個青樓女子都要威脅,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李屹不敢再說話,隻能被奴仆們夾著離開,他看李瑄時恨意愈發濃烈……
李岫並未離開,他對慕三娘道:“去將那長離叫來,我倒要看看她怎麼個自命清高,連我家八郎都看不上。”
前幾天,李屹向他說過要納一青樓女子為妾,卻遭青樓女子拒絕,李屹請他幫忙將其從教坊樂籍中脫離歸入右相府,但他沒有答應。
他當時應該同意,就不會再有這樣難堪的事情。
“妾身在此!”
李岫話落,一名女子款款而來。
她穿著淡青色的襦裙,梳著雲鬟。柳葉彎眉,眼眸如星,肌膚如雪一般,身材玲瓏動人。
她像是一輪明月一樣,清寒中讓人感覺到到溫暖。
又像是帶來和煦春風,撫人之麵。
她氣質婉約,又如空穀幽蘭一樣,芳香縈繞在眾人鼻間。
但她看起來又很柔弱,仿佛會被一陣輕風吹倒一樣。
這種我見猶憐的氣質,令讓在場的每一個男子心動。
包括李瑄,也覺得很驚豔。
“李監請問。”
見李岫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長離提醒他一句。
“為什麼看不上我家八郎,你不知道他是右相之子嗎?”
意識到自己失態,為掩飾自己尷尬,李岫恢複嚴厲的語氣質問。
“妾身卑微,隻是賣技藝之人,怎敢無視王公?不願為他之妾,又怎能強迫。”
長離反駁李岫。誰都知道李屹的惡名,動輒打罵人。
“賤籍能自己決定命運嗎?”李岫就這一點說事。
權貴隨便操弄奴婢的命運,哪怕是教坊樂籍。
李岫隨便知會一聲,長離就會被調到右相府。
“不能!德行、才華、能力如果都不具備,那我就如我的瑤琴一樣弦斷。”
長離果決地說道。
這句話令人讚歎,也讓如李琅這樣的紈絝子弟羞愧。
李琅在思考這三者哪一樣與自己沾邊。
令他悲傷的是,好像沒有。
“李監。大丈夫何必強迫於人?李八郎朽木不可雕也,長安的權貴誰不清楚?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教教李八郎如何為人,如何做事,如何提升自己。”
李瑄見李岫咄咄相逼,沉聲提醒他一句。
現場一時很安靜。
這是在教訓李岫啊!
“告辭!”
李岫想說什麼,但最終隻吐出這兩個字。
他不是李屹。李瑄的地位比他更高,名聲更是碾壓他。
他不能當麵與李瑄起衝突。
長離之事,等回相府再考慮。
慕三娘見李岫離開,向李瑄、李霅躬身一禮後,一路追出去,連連致歉。
“離娘,李屹這……”
李琅趁此時機,又向長離靠過去,但卻被李霅一聲喝斷:“五郎!”
李琅身體一顫,立刻回到李霅身邊。
就在他們也要離開的時候,長離突然道:“李將軍且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