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大使,知節度使。是代行大使之權,處理一切軍事、賞罰、調動、任命。實為“上將”!
“啟稟陛下,臣認為李將軍年齡與資曆不足,需……”
一名監察禦史出列,他以為還和昨天一樣,沒想到他的話沒說完,李隆基就從座位上站起來,打斷他的話斥責道:“吐蕃如此欺我大唐,你想阻撓軍功嗎?來人,轟出殿外!”
羽林衛收到命令,立刻出列,將這名監察禦史挾出殿外。
“臣失禮,請陛下饒恕!”
那監察禦史驚慌失措,他大呼的同時,看向李林甫。
但李林甫察言觀色,怎麼可能理會他。
直至監察禦史被拖出殿外,諸臣心中一凜。
李隆基現在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誰阻攔,下場就是被轟出興慶殿,成為長安的笑柄。
李林甫心裡極度鬱悶,怎麼一天之間,聖人變化這麼大?
和他料想的不太一樣啊!
木已成舟,他還能說什麼呢,隻能和韋堅一起誇讚聖人英明。
兩位宰相發話,又有監察禦史被哄出去,誰也不敢再多事。
李林甫看到看到韋堅小人得誌的模樣,差點忍不住打他一頓。
更煩心的就是皇甫惟明任兵部尚書,他又多一個政敵。
在長安各個坊市遺憾左相罷相的時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瑄拜為上將的消息,更是轟動長安。
一個十七歲的上將,使宋國公府在失去相位後,並未落下光彩。
少年們在內心中發出“男兒當如李將軍”的呼喊。
得知李瑄尚未婚配後,說媒的人快把宋國公府的門檻踏破,連公主們都想將女兒嫁給李瑄。
許多人文人準備向李瑄獻詩,渴望入其幕府,完成“獻策建功”的願望。
兩京真正的遊俠,紛紛前往隴右,希望能在李瑄麾下建功立業。
……
安鄉郡,金劍山下。
李瑄正帶著親衛隨從,在金劍山下的一個上牧兼視察。
隴右群牧副使張文儼、判官崔漴、金劍監牧、柳錫等與李瑄一起隨行。
金劍監有馬七千餘匹,其中優良可用戰馬的成年馬有八百匹,它們隨時可以出監,入戰馬序列。
“一個月來,我視察十幾牧監,為國家戰馬強盛而感到高興。但我覺得戰馬還可以培育更好更多。我準備與栗特人通商,希望能向諸馬監引更多優質西域種馬,來提升河曲馬的後代。”
李瑄在金劍監的草場上,向張文儼說道。
隴右群牧雖然一直有引進西域馬,但力度還不夠。
馬政是經國要政,與栗特人的交流要密切。
河曲馬雖耐力良好,挽力強大,但肢體隻能算中等。
優良的戰馬基因,需要一代代培養,這戰場上的勝利因素。
“居於漢地的栗特人,已不去西域。西域而來的栗特人又不好打交道。”
張文儼向李瑄回答道。
“我會向朝廷申請金銀絹錦,向栗特人購買良馬,他們追逐利益,隻要黃金足夠,他們會想方設法將自己國家的馬匹,運往大唐。”
李瑄深知栗特商人的德性,他們為了金銀能鋌而走險,不顧性命。
他準備讓柳錫與栗特人商議將良種馬運到隴右的事宜。
從馬匹外形,能直觀辨彆馬匹的優劣。
就像李瑄的火雲馬,一眼看出它是寶馬。
“啟稟將軍,皇甫帥請你回湟水,朝廷對您有新的任命。”
就在這時,一騎衝入金劍監向李瑄稟告。
“具體有什麼任命?”
李瑄看此使者後,向他詢問。
使者來到李瑄身前,輕聲說道:“皇甫帥將回長安任兵部尚書,聖人令您知節度事,並升任西平郡都督、左龍武衛大將軍,兼支度、營田大使。”
“好,我會立刻快馬趕回去。”
李瑄內心欣喜。
雖不是正使,但已完全掌握隴右軍,他可以遊刃有餘地去發揮。
得以完成開疆擴土的目標,取悅李隆基。
都督掌管西平郡軍事、政務,對李瑄其實可有可無,主要是標榜李瑄封疆大吏的身份。
支度使是掌管軍需的使職,一般節度使都會兼任。
左龍武衛大將軍,正三品,突出李瑄的武職。
這是北衙禁軍職,比南衙更顯赫。
“我準備回湟水城,諸牧監湊一萬匹優質戰馬,兩個月內送至隴右軍中,這件事由張太守擬訂奏書,上稟朝廷。”
事情關鍵,李瑄停止繼續巡視牧監。
由於牧監很大一部分在金城郡,所以張文儼還兼任金城太守。
李瑄沒有很過分,先要一萬匹應急,保證士兵的訓練。
過段時間再索取戰馬。
現在大唐牧監有大小馬八十萬匹,李瑄知道接下來天下戰爭頻頻,他在任期間,哪怕牧監馬匹不增加,也不能讓其減少。
“遵命!”
張文儼不好說什麼,李瑄是大使,他隻是副使,更何況上報朝廷,隻要朝廷同意就行。
本來李瑄還要再待一個月,他也聽到李瑄拜為上將。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張文儼知道李瑄心思縝密,就算將來成為宰相,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隻是感歎於李瑄能不及弱冠,就統領千軍萬馬。
“以後王公官吏製度、朝廷、驛站用馬,張太守可以儘批準,但邊鎮申請戰馬,必須向我稟告。”
李瑄放給張文儼一部分權力。他隻要看住其他節度使。
節度使們隔幾個月都會以戰馬損耗為由,向牧監要馬。
“將軍,如果誤了他們,會不會彈劾我們貽誤軍機?”張文儼擔心這一點。
“有事我來承擔。”
李瑄在朔方、隴右兩地任職,當然知道軍中的戰馬,往往比按製規定的戰馬多得多。即便除去私人馬匹。
繳獲馬雖然不用上繳牧監,但腆著臉再去要損失的顯馬,連李瑄都會這麼乾。
所以貽誤戰機就是說辭,派個使者去統計一下,沒有哪個節鎮,甚至軍城不多戰馬的。
一切安排好後,李瑄準備回湟水。
在離開前,安鄉郡太守高秀岩求見李瑄。
太守不是他想乾的職位,更何況還是安鄉郡這樣邊境太守,以至於他這段時間鬱鬱寡歡。
李瑄在與他角力的時候,讓他丟儘麵子,這是他自不量力去挑戰李瑄。
如果棋差一招,肯定不服,但實力相差懸殊,連怨恨的勇氣都沒有。
“高太守有何見教?”
李瑄笑問高秀岩。
那天在宴會結束後,李瑄回去後反思自己,應該給高秀岩留點麵子。
他推測曆史上高秀岩是潼關大敗後,投降安祿山。
那場大敗,有很大的人為因素。將士心灰意冷,也很正常。
因潼關大敗,安祿山入主長安,都以為安祿山要起飛了,投靠安祿山的將領非常多。
未來是叛將,但高秀岩在安史之亂前勇猛非凡,不然也不會被授予戶部尚書。
“在下羞愧於當眾挑戰將軍,事後非常後悔。將軍您的蓋世神力,十個高秀岩也不可企及。您能上任幾天後,就在積石軍大破吐蕃騎兵,這種才華十個高秀岩亦無法追趕。我真誠地向您道歉,希望您能不計前嫌!”
身為安鄉太守的高秀岩向李瑄一拜。
隴右節度使雖節製安鄉郡兵馬,但李瑄沒有兼任采訪處置使,所以安鄉太守並不是李瑄的下屬。
“高將軍不必如此,實在不敢當!”
李瑄連忙將高秀岩扶起來。
“請您上書聖人,讓我再入邊軍。臨洮軍的副使有兩個名額,讓我當臨洮軍的副使,也心甘情願!”
高秀岩再次向李瑄請求道。
李瑄沉定片刻,就算將高秀岩重新舉薦為臨洮軍大使,也不是不可以。
但李瑄突然想到一條計策,可以利用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