諧拱、悉頰藏和統牙胡的親衛,在主將死殘後,失去活著的希望,他們不要命地衝向李瑄和神策隊。
吐蕃和大唐一樣,主將死,親衛斬!
“噗嗤!”
李瑄率領親衛,馳馬奮矛,一往無前。
凡接矛刃者,甲身皆破。
鋒刃所攖,無不落馬。
神策衛跟隨李瑄左右馳衝,向吐蕃近衛之士突刺。
幾複衝殺,就將這些吐蕃親衛全部斬於亂軍之中。
不遠處的吐蕃騎兵望風披靡,竟開始向南潰逃。
已經成廢人的統牙胡目睹李瑄的凶猛,他今日才知自己坐井觀天。
不論是衝陣,還是殺敵,李瑄都乾脆利落,遠非他所能及。
基本沒有吐蕃騎兵投降,他們以為隻要跑回三十裡外的軍營,就會安全。
一下刺死諧拱不說,悉頰藏竟被李瑄一拳打死。
李瑄嚇得他失去一切膽氣。
如果他麵對李瑄,免不了是諧拱那樣的結局。
他不願受到此侮辱。
“那是李瑄的大纛!”
統牙胡咬碎牙齒,雙腿一夾馬腹,猛地衝向李瑄。
不降便死,沒有任何餘地。
“今勢已成,敵軍儘為魚肉!”
他們已經傷痕累累,連一千名騎兵預備隊都用上,他們嘗試一次堵截,結果死傷慘重。
由吐蕃千戶長率領的輕騎還在與大唐精騎逐戰。
“若被俘,寧可死!”
就如傳說中的神一樣,令人畏懼。
當郎將彭任率領精騎跑到吐蕃騎射和投石騎兵後方的時候,其陣腳大亂。
統牙胡知道唐軍未動他,是想要生擒他。
吐蕃諧拱、統牙胡、悉頰藏等猛將戰死,悉諾穀慌亂而逃,使吐蕃騎兵連撤退的號角都未吹響。
“既想死,就成全你!”
他猛抽戰馬,死命狂奔。
此時悉諾穀心中害怕極了,李瑄根本就不是人。
李瑄剛才看到用投石索偷襲他的吐蕃將領逃跑。
在統牙胡準備飛撲李瑄時,他一矛刺出,正中其脖頸。
輕騎才是追擊敵軍的最佳兵種。
李瑄確實想要活捉身懷大金字告身的統牙胡。但統牙胡已經是廢人,又瘋了一樣,所以他準備結果統牙胡性命。
辛雲京看他肩膀上的金字告身,就知道他非同一般,令人將其綁住。
那千戶長沒有勇氣去死,請求饒恕。
他不顧唐軍騎兵在擊殺吐蕃潰兵,也不顧南霽雲突然殺出摧殘軍陣。
悉諾穀回頭的時候,看到李瑄的大纛正在向他移動,這說明李瑄在追擊他。
在人數的優勢下,兩麵夾擊,不到一刻鐘就崩潰,四散而逃。
在吐蕃成亂潰散的時候,李瑄率領神策隊展開追擊。
一直以勇猛自稱的悉諾穀神色慌亂,在親衛的掩護下遁逃。
這是李瑄殺死的第三個金字告身的猛將。
辛雲京瞅準機會,讓麾下士兵收弓,拔出橫刀衝擊將近崩潰的吐蕃輕騎。
李瑄下令唐軍精騎展開追擊,同時令郎將彭任率領五百精騎,去攻擊吐蕃騎射和投石騎兵的後方,解放辛雲京麾下的輕騎。
“噗嗤!”
李瑄並非隻追悉諾穀,所有擋在他前方的吐蕃士兵,都會被他率領親衛衝殺。
他隻顧逃跑。
他要報仇!
唐軍精騎竟然能出現在他們後方,很明顯是他們的主力騎兵已敗北。
他們都是憑借求生本能在亂逃。跑到哪裡算哪裡。
辛雲京看到吐蕃千戶長,認為他是統領,遂猛衝而來,他鞭馬長馳,左拂右縈,連刺十幾名千戶長的親衛後,將千戶長抽下馬。
葉如第一猛將統牙胡勇力遠勝於他,卻被一下打廢。
辛雲京率一部分輕騎,繼續追擊潰兵。
他又派遣一名唐軍郎將,率另一部分輕騎迂回,幫助主力精騎對付吐蕃騎兵。
李瑄依舊對悉諾穀窮追不舍。
“爾等隨意馳戰,我去追擊!”
唐軍騎兵終於掃清障礙,現在前方是開闊地。
他見悉諾穀越跑越遠,立刻將他的汗血寶馬從羅興旁邊引出。
汗血寶馬一直在羅興身邊,它雖和軍隊一起奔跑,卻未費什麼力氣。
李瑄隻攜強弓和箭囊,跨上汗血寶馬。
他吩咐親衛各自追擊,隻是將其中兩名親衛的箭囊一並帶走。
神策隊無法違背李瑄的命令,隻能看著李瑄騎著銀白色的汗血寶馬,疾馳而去。
“噅!”
衝刺起來汗血寶馬,比火雲馬還快,更何況它基本上還是巔峰狀態。
一匹匹戰馬迅速被超過。李瑄染血的披風飄蕩起來。
“咻!”
遇到一名吐蕃騎兵,李瑄從箭囊取箭。
“噗嗤!”
百步之外,箭矢破空,正中其後心。
隨後,原野上就能看到李瑄一騎衝突,凡是在他百步內的吐蕃騎兵,必然是他的目標。
他張弓搭箭,一氣嗬成,吐蕃騎兵無不應弦而倒。
僅僅半刻鐘,李瑄就距離悉諾穀隻有一百丈左右。
“他的馬怎麼這麼快?”
悉諾穀已經將李瑄的身形記在心中。
雖然李瑄換了白馬,但他還是一眼認出。
持箭猛馳,例無虛發。
悉諾穀看在眼中,心驚膽戰。
“啪啪啪……”
鞭子猛抽戰馬的屁股,卻依舊無法改變李瑄距離他越來越近。
不一會兒,李瑄與悉諾穀隻有不到一百五十丈。
再近一點,李瑄就能對他們射出箭矢。
“你們都去擋住他。”
失去勇氣的悉頰藏向身邊剩下的十幾名親衛下達命令。
“遵命!”
親衛們明知必死,卻不得不遵從。
他們調轉馬頭,持刀、矛殺向李瑄。
“嘣嘣!”
李瑄連連拉弓射箭,吐蕃騎兵還未衝過來,已有數人落馬。
一騎近,持矛大呼直刺李瑄。
“噗嗤!”
李瑄側身躲矛的同時,伸手奪其矛,反手將其刺下馬。
他用矛左右揮擊,又有數名吐蕃騎兵被刺死。
其他吐蕃騎兵與李瑄錯馬而過。
李瑄丟下長矛,再次引弓,在他們馬匹沒跑遠的時候,將他們全部射殺。
“我命休矣!”
李瑄再追悉諾穀,並駕馭汗血寶馬以最快的狀態衝刺。
白馬如流星,風馳電掣,很快離悉諾穀隻有一百步,使悉諾穀絕望一喊。
身為軍中武力僅次於統牙胡、悉頰藏的猛將,竟沒有與李瑄一拚的勇氣。他引以為傲的投手技藝,也已經忘去。
他隻能在李瑄張弓搭箭時瑟瑟發抖。
他為了躲避李瑄的一箭,在馬匹上不斷扭身,時左時右,時而爬伏。
“咻!”
李瑄冷笑一聲,鬆開弓弦。
“噅….”
悉諾穀胯下戰馬一聲悲鳴,栽倒在地,它的屁股上箭簇入骨。
而悉諾穀也從馬下摔落。
身披鎖子甲的悉諾穀沒有一下被摔死,他在地上打幾個滾,站起來的一瞬,本能地要逃跑。
但此時李瑄已經騎著汗血寶馬衝過來。
“還不受縛?”
李瑄持寶劍,大喝一聲。
悉諾穀身體一軟,癱在地上,可見他對李瑄的畏懼。
他不敢拔刀,跪在地上,更不敢抬頭。
待後方唐軍趕來,李瑄令人將悉諾穀綁起來。
此時李瑄才發現,他距離吐蕃的大營,不足五裡。
而且已是黃昏時刻,天地即將拉上黑幕。
唐軍也追得差不多了。
估計能回去吐蕃騎兵,不會超過千人。
……
安鄉橋。
“怎麼會這樣呢!唐軍沒有援軍,我軍卻敗得如此之慘。”
噩耗接連不斷地傳來,使論悉諾匝失魂落魄。更難以接受的是唐軍沒有援軍,僅用大概五千的騎兵,用一下午時間,就將他們一萬騎兵擊潰。
騎兵的大敗,預示著他們真正地走向窮途末路。
即便現在撤離唐境,若沒有騎兵掩護,他們必會被拖垮。
兩萬餘步兵,不到一千騎兵,還能做什麼?
“元帥,敵軍主帥太厲害,他如同天神一樣。我軍的統牙胡將軍、悉頰藏將軍、諧拱將軍,都是被他一下擊斃。我們數十重圍,亦可不鐺!”
一名逃回來的大五百,依舊心有餘悸。
他氣喘籲籲地向論悉諾匝說道。
親眼看著李瑄殺死諧拱、悉頰藏,一擊廢了統牙胡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