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寒地凍,就是蒼天助我(1 / 2)

大唐天將軍 落葉凋謝 12826 字 4個月前

“既然來了,就全殲此地吐蕃士兵,在元正之時,為聖人送去捷報。”

“敵人矛陣暫成,然大盾未有,弓弩未就,王將軍,率領五百騎,遊射吐蕃營壘後方。”

“辛將軍,率五百騎遊射吐蕃營壘側麵!”

騎在汗血寶馬上的李瑄,下達軍令。

李瑄不會令騎兵衝長矛。

因為他布下的長槍陣,殺死過太多騎兵。知道敵軍負隅頑抗,即便硬衝獲勝,最少付出二百騎的死傷。

“遵命!”

王難得和辛雲京領命。

兩將率騎各司其職,開始分包。

如這樣簡易的營壘,一旦突入,吐蕃必回天乏術。

千夫長向吐蕃主將勸說道。

南霽雲繼續衝擊,憑借馬速,很快又追上吐蕃主將。

另一名千夫長沒有坐以待斃,他操弓調馬回射。

李瑄又令南霽雲率騎在吐蕃軍營正麵遊射。

即便有盾牌被舉起來,也難抵禦四麵八方的箭矢。

讓車神塞繼續追趕前側軍營潰逃的吐蕃士兵,利用弓箭,儘可能殺敵。

“咻!”

吐蕃主將的親衛不得已調馬回擊而來,南霽雲橫擋斜攖,連連使敵落馬。

僅僅半刻鐘時間,吐蕃士兵接二連三地倒下。

吐蕃將領毫無辦法,隻能下此命令。

落馬前,吐蕃千夫長鬆開弓弦,但箭矢卻斜射蒼天。

現李瑄用的弓是聖人所賞賜。

南霽雲的弓箭也為一石弓,是李瑄在家中常用弓,將其贈給南霽雲。

李瑄下令騎兵追擊五裡。

更何況唐軍接近他們數裡時,他們才知曉。

但諸將都未下令強攻。

吐蕃主將帶著親衛騎馬,他令部下向青海南麵突圍,吸引唐軍的注意力。

吐蕃主將趁機與兩名千夫長一起逃竄,但這麼多人,就他們一隊騎馬。怎會不被盯上?

“可惡啊!前將被一唐人劍刺,就知不妙,唐軍果然來突襲待建築的苦拔城。令軍突圍!”

但南霽雲的速度明顯更快,千夫長的箭矢未射出去,就被南霽雲命中脖頸。

凡是被盯上的隊伍,自認倒黴。就算不被箭矢射死,也會被唐軍衝突過來殺死。

他連疾射數矢,猛馳猛衝,頃刻間就來到一名吐蕃士兵前方。

“咻!”

後方唐軍精騎跟進,吐蕃親衛片刻間儘死。

“將軍,唐軍弓銳,士兵未組織,不可守之,請撤退吧!”

他們隻希望唐軍顧忌援軍,不敢追趕。

李瑄率領自己的神策隊也在一側射箭,同時,作戰機會突破。

三輪騎射,就露出許多破綻,

突襲的一方,突然出現在守軍二十裡內,守軍未反應過來,大概率潰敗。

各方的唐軍圍著營壘遊射吐蕃長矛兵。

猝不及防的吐蕃士兵,根本無力招架。隻待儘射,得勝不費吹灰之力。

“噗嗤!”

“咻咻咻……”

他先是一箭射出,一名佩戴銀字告身千夫長被射落下馬。

南霽雲持槍躍馬,率數十眾衝擊上去,他胯下騎一匹神俊的白馬,正是栗特商人康甲宏贈予李瑄的寶馬。

吐蕃士兵以十人,數十人,持矛組合,尋找縫隙,四麵狂奔。

“噗嗤!”

與此同時,車神塞和南霽雲將看守漢人奴隸的吐蕃士兵殺得差不多了。

此馬肩高僅低於火雲馬,有極強的爆發力。

長槍突刺,直貫其後心。

吐蕃主將肝膽俱裂,他雖為主將,但他出自吐蕃四大尚族之一的那囊氏。以尊貴身份入將,授金塗銀告身,並非武勇的人。

周圍再無護衛,他絕望不已。

“噗嗤!”

正當他想要投降的時候,南霽雲搭弓就射,一箭命中他的帽子,血液不斷地湧出。

他的身軀,也僵直栽馬。

南霽雲隻是下馬,將告身取下。

在河隴之地,吐蕃告身就是軍功,哪怕是最普通的鐵字告身。

在唐軍諸將追擊吐蕃潰兵的時候,李瑄令部下去把所有備用馬引過來。

他自己帶著高適、岑參,來到漢人奴隸所在地。

此時漢人奴隸已經明白,是朝廷派兵來拯救他們。

他們不知是喜是悲,不斷地流下眼淚。

李瑄看到果然有十來歲的孩子在築城,他們耳朵凍裂,臉凍得烏青,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風中不時抖動。

能看出他們露出的手背,已經裂傷,哪怕動一下力氣,都會感覺疼痛。

吐蕃士兵根本沒有把漢人當人。

兩國現在血海深仇,大唐也是一樣,上次皇甫惟明為報複吐蕃屠達化城,進攻九曲的時候殺死數千名吐蕃百姓。

“我們來拯救你們,你們為何沒有感覺高興?”

李瑄納悶,問一名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漢人。

“我開元十六年被劫來,家人都死完了,能解救出來,我也已經很高興了,希望將來能死在漢地。”

那漢人雖然如此說,但充滿怨氣。

開元十六年,吐蕃大論、名將韋達紮路恭,為鞏固自己的權威,入侵大唐。

韋達紮路恭一路勢如破竹,攻陷瓜州,俘虜瓜州刺史田仁獻,甚至連節度使王君的父親王壽都被抓起來。

許多州民被殺害,更多被擄走至吐蕃。

此男子正是那時候被俘虜。

他的命很大,從年輕人熬到中年,一起俘虜的人,因勞役而快死完了,他還能活著。

“遺民淚儘胡塵裡,北望王師又一年”,普通人沒有詩人那樣的情懷,感受不到國家的恩德。怎麼可能不怨恨自己的國家?

李瑄聽到這句話,也感覺羞愧。

因為他知道當時河西節度使王君知道自己父親被抓後,登上城樓,麵對西方哭泣,不敢出兵。

使韋達紮路恭得寸進尺,進攻常樂縣,玉門軍,不斷掠奪糧食、軍資,又擄走百姓。

李瑄很不齒王君,主帥當到這個份上,還不如死了算。

當時王君可是同時兼任河西、隴右節度使,掌握十幾萬兵馬。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韋達紮路恭因為這一戰,功高震主。被尺帶珠丹用一個非常蹩腳的理由處死。

從此,更凶狠的沒廬窮桑倭兒芒登場。

“他們是什麼時候被掠來的?”

李瑄又問男子其他勞役的來曆。

“應該就是這幾年!”

男子回答道,具體他也不清楚。

李瑄估計是吐蕃重新占領石堡城的開元二十九年前後,那一戰,吐蕃讚普禦駕親征,數路大軍,深入唐境。

同樣兼任河西、隴右節度使的蓋嘉運,因沉迷酒色,不思防務,使唐軍在那一戰極為被動,諸軍隻能靠軍城、要塞而守。

吐蕃軍隊難攻軍城、要塞,轉而去劫掠唐軍百姓,達化城,就是那一戰被屠。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王君、蓋嘉運,在為將的時候皆以勇猛聞名於世,在立下戰功後,卻又迅速墮落。

“中原與邊境,百姓相差太遠,希望遭受劫難者來世投胎中原……”

高適麵對這種慘無人道,悲痛不已。

“罪者為奴隸,可他們何罪?”

岑參也感慨一聲。

像這樣的漢人奴隸,吐蕃一定很多。

“恨我來得太晚,使我大唐百姓受此劫難!”

李瑄心中無比難受,他向高適吩咐:“高書記,請領兵搜查吐蕃營帳,將裡麵的衣物取出來,為百姓們保暖。”

“遵命!”

高適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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