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質問的語氣,裴清綺不耐地皺起眉頭,“王爺究竟給是不給?”
她本就難受,才滴血驗親過,雖然傷口很小卻是疼痛難忍,根本不願意與蘇允承揪扯。
“……他的東西,在你眼中就這般重要?”蘇允承詫異地看著她對自己不耐煩的樣子,心中驀地湧上一股焦躁,“你不願意同我過生辰,原來是在等他的消息!”
說著,他將手中那瓶藥猛地往地上一砸——
黑色的瓶身頓時四分五裂,瓷片散落了一地,發出尖銳的聲響。
裴清綺眉心震了一下,看著麵前怒氣升騰的男人,後退一步,加重了自己的語氣,“王爺,你究竟要做什麼?”
那張紙條就算是蘇寒祁給她的,不過是交代了小魚她們的情況,根本沒說什麼過分的事情,蘇允承不至於發這麼大火!
況且那藥是她要用的,府中下人一直不願意為她出去備采,平時的吃穿用度也極儘苛責,這是僅剩的最後一瓶藥。
裴清綺越發沒好氣,“王爺要發脾氣衝我發,為何要砸東西?這藥瓶惹王爺生氣了?”
蘇允承見她連一個藥瓶都關心,卻絲毫不關心自己的事情,怒氣更加濃重,“這府中的東西什麼不是本王的?就連你都是本王的,摔一個藥瓶算什麼?”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紙條,用了極大的自製力才沒讓自己衝上去抱住她,將她揉入自己懷中狠狠嗟磨,填滿他那日益空曠的心腔。
裴清綺氣得心口發疼,肚子也抽痛了一下,連忙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緩和情緒。
蘇允承見她扭過頭去不肯看他,以為她是在逃避,臉色冷沉,倏地一下扯開榻前的簾子走了進去,“歲歲,你就這麼不耐煩見到本王?”
他徑直走到裴清綺身前,裴清綺見狀就要起身,卻在抬起頭那一刻就感到頭頂一陣陰影覆了下來,逼著她身子往後倒,被男人欺到了身後的榻上——
單薄的被子盛住她更加單薄的身子,一陣潮氣和塵埃的味道灌入男人的鼻腔。
連帶著那股裴清綺身上特有的清雪味道,清新和腐朽交揉在一起,彙成另外一種獨特的氣味。
蘇允承雙手撐在她身前,垂眸定定地看著她,蹙眉道:“你就睡這種地方?”
他說的是她的床褥被榻,以她愛乾淨的性子,定然不會如此邋遢。
裴清綺卻以為他說的是這彆院,不耐諷刺地看著他,“不是王爺將我趕到這個地方的?”
她眼裡毫不掩飾的敵意刺痛了男人的雙眼,蘇允承舌尖抵了抵腔壁,腮邊微鼓,忍耐道:“我不是趕你……”
他頓了一下,忍了忍,說:“歲歲,為何不告訴我蘇寒祁與你私聯的事情?他何時開始與你聯係的?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他迫切地想知道這些,迫切地想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意是否動搖,又或者,對蘇寒祁有了什麼類似於後悔和追憶的情緒。
蘇允承知道裴清綺的性子,即是愛了,便飛蛾撲火絕不回頭,他知道她不會和蘇寒祁又什麼,卻始終控製不住自己的妒意。
裴清綺看著他:“我為何要告訴你?”
男人冷聲:“你不該跟我解釋麼?”
裴清綺冷笑一聲,偏頭看向窗外,“有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你看的那樣……”
“歲歲!”蘇允承在她話音未落時就打斷她,知道她會說出怎樣讓他心痛的話,索性捂住她的嘴,“你怎能如此傷我……”
裴清綺皺了一下眉頭,能夠感覺到男人周身苦苦壓抑的氣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也隻是閉上眼睛,什麼都沒說。
她這副消極應對的模樣直接點燃了蘇允承的怒火,他將那張幾乎快要揉碎的紙條展開,摔在裴清綺麵前,“你好好解釋一下,他為何會知道你的生辰?又為何要在今日與你傳信?你們究竟是何關係?”
他一聲比一聲大,到了最後幾乎是厲聲質問,恨不得將麵前的女人撕碎。
那張紙條輕飄飄落在裴清綺麵前,她早就懷疑蘇允承看到的東西是不是跟自己的不一樣,在看到上麵的內容時瞳孔驚訝地微縮起來。
原來那幾個字消失不見,隻剩下新的一行小字——
生辰時,滿月日,唯念卿可安。
裴清綺手顫了一下,那張紙又落了地,她下意識又要去撿,卻被男人用力地扼住了手腕,“歲歲!”
蘇允承已經壓製不住自己的怒火,見她連一張紙條都憐惜,更是有些失去理智,“他覺得我對你不好,想要取而代之是不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