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求她可憐可憐他蘇皇後漠然地聽著……(1 / 2)

蘇皇後漠然地聽著他在耳邊叫著自己的名字,閉上眼睛,隻感覺到一陣厭惡。

她感覺到男人的手在她腰間來回,挑開了她的係帶,帶著溫熱的觸感侵襲她的感官——

“皇上……”

她有些不耐煩,壓低了聲音警告他。

可她的拒絕並沒有多少用,甚至是帶來了反作用,平日隻要她拒絕,德懿帝便不敢再造次,可如今也許是他喝了一些酒,迷茫之中,似乎看到了蘇皇後臉上似有若無的排斥,他心中一沉,突然有一種慌張和怒火襲上心頭,忍不住有些失了理智。

像是想要證明什麼,男人掐著她的腰不許她掙脫,“彆離開我……”

他不停地喃喃,眼尾的紅輕輕顫抖著,混亂的呼吸變得有些燙,灑在蘇皇後的肌膚上,引起一陣顫栗。

德懿帝用力地抱住了她,去親她的嘴角,緩緩慢慢往下。

蘇皇後深吸一口氣,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一種本能的排斥感讓她無法再容忍這樣的親密,正要用儘全力推開他,視線錯開望向窗外,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那一處——

視線相對的那一刻,她心間一顫,突然就繃緊了身子。

德懿帝察覺到她的僵硬,緩緩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聲哄著,“彆怕。”

他的語氣繾綣,聽在蘇皇後的耳中卻是一陣反胃,下意識看向立在窗外那人。

視線相接的那一瞬間,蕭晝便轉過頭去,眼底一片漆黑,閃爍著旁人看不清楚的情緒。

那一瞬間蘇皇後心裡麵湧上一陣羞惱,徑直就將德懿帝給推開,站了起來,“皇上,你喝醉了。”

德懿帝被她這麼一推,後背撞在了一旁的茶案上傳來一陣劇痛,也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抬起手按著眉心,有些頹然的靠在一旁,身上的黃袍著,看上去有幾分倜儻和不羈。

他有一副好皮相,否則不會讓人癡迷過,有人清醒,也有人醒不來。

男人用手揉著眉心,忽而有些愴然地笑了一聲,看著麵前的蘇皇後,“是我失態了。”

他看著蘇皇後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有些慌忙地係著腰間的帶子整理自己,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去,眼中閃爍著受傷的情緒。

等蘇皇後終於平複下來,德懿帝才稍微拉著她的袖子輕輕扯了一下,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我就抱抱你,好嗎?不做彆的事……你彆走。”

他抬頭看著麵前的女人,蘇皇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意是要抽出自己的袖子,可回頭一看那還站在外頭的男人——

蕭晝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裡麵的動靜,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蘇皇後深吸一口氣,擋在兩人中間隔擋了蕭晝的視線,在德懿帝麵前緩緩蹲了下來,輕輕攏住他的腦袋,在他的黑發上緩緩揉著,“皇上先休息一會兒,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這還是她從出冷宮之後對他說過的最溫柔的話,似乎還帶著一點關心。

德懿帝在這樣的溫柔之下無力清醒,他靠在蘇皇後的腰間上,汲取著她的氣息,即便她是有目的地說出這句話想要降低他的警惕,他也認了。

他也願意沉浸在這樣虛假的柔情裡麵,他抱著蘇皇後的腰,“蘇蘇,彆走了,我好難受……”

蘇皇後沒有回答他的話,隻輕柔地在他後背上撫摸著,像是他之前安撫她一樣,反過來安慰著他,“好,你先休息。”

德懿帝一顆心漸漸沉了下來,在她的懷抱中卸下了所有的防備,“蘇蘇……蘇蘇……”

他不斷地呢喃著她的名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夠將她一直留在他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皇後看著躺在懷中閉上眼睛熟睡的人,將他放置在一旁,便起身離開房間。

出門之前她刻意往房間裡頭看了一眼,見德懿帝緊閉著雙眸,臉上似有痛苦之色,短時間內不會醒來,這才安心地關上門離開。

——不出所料,她剛剛轉過身,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蕭晝垂眸看著她,一言不發。

蘇皇後已經感受到了他周身那股冷沉的氣場,也沒有抬頭看他,而是微微俯身,“兄長。”

她低著頭,用一個稱呼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拉出了一道鴻溝。

蕭晝什麼都沒說,隻是低著頭看著她,“……好久不見。”

這句話在剛見麵時就想和她說,隻是當時有太多人在場。

蘇皇後聽到這話,突然抬起頭來看著他,想說些什麼,卻是什麼都沒說,最後搖了搖頭,笑了,“兄長等在這裡,是什麼話想和我說?”

“……有。”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克製著什麼,看著麵前女人雲淡風輕的樣子,眼神越發深邃,“有很多話想要與你說。”

……

喝醉了的不隻有德懿帝,就連蘇寒祁也帶上了了幾分醉意。

應了這件婚事之後,裴清綺一直處於一種沒有實感的狀態,在成婚之前按道理來說男女是不能見麵的,裴清綺睡不著,便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去樓下鴿房看看小鷹。

雖然蘇寒祁承認了小鷹是他的,但是似乎也沒有要帶回去的意思,小鷹就在煙樓住下了。

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每天都有漂亮姐姐來撫摸它的鷹頭,它似乎在這裡住得越來越開心,很快就肥了一大圈。

趁著月光,裴清綺立在院子裡的圍欄前,看著一排大大小小的鴿子站在樹枝上睡覺,歪著腦袋,心情突然就有了一絲平和。

因為就要成親,心中總是有些不安和焦躁的。

正當她思緒紛雜的時候,後背忽然傳來一個帶著酒氣的溫度將她攬入懷中。

裴清綺往後一退,就撞入了一個清冷的懷抱——

她瞬間就繃直了身子,在她轉身之前身後才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

是蘇寒祁的聲音。

裴清綺一下子就鬆了口氣,隻是下一秒又有些不自在起來,動了一下身子,“太子殿下……”

他們說好了成親隻是形式,並不是要真的做一對夫妻,對於這樣的親密,她還是有些排斥。

平日裡蘇寒祁從來不會對她有所僭越的行為,他是一個很能克製的人,今日卻讓裴清綺有些忐忑不安。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似乎比上一次還要醉得更加厲害一些,過來就抱住了他。

“太子殿下你喝醉了?”

“嗯,今天舅舅過來,喝了一些酒。”

那是一件好事。裴清綺稍微掙紮了一下,不想驚擾到他,慢慢地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太子殿下今天應該很高興。”

“沒有很高興。”蘇寒祁看著她。

裴清綺這才看清楚他的臉,雖然呼吸帶著酒氣,臉上卻沒有任何喝醉的跡象,甚至連一絲紅暈都沒有,隻是在眼角蜷縮著一絲絲醉意,卻也並不明顯。

雙眸還是一如既往的精致深邃,甚至很清醒,讓人看一眼就有些恍惚的程度。

男人看上去清明的眼睛裡似乎帶著一種更加深沉的情緒,被他隱藏得很好。

裴清綺被他這樣沉沉看著,有些不自在。

“見到你才高興起來。”蘇寒祁忽然開口道。

裴清綺愣了一下,像是也沒有想到一向內斂的太子會說出這樣的話,停頓了一會之後才有些不自在地說:“太子喝醉了,還是先回東宮好好休息。”

“不回去。”男人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上前一步湊近了她,卻又不敢觸碰她,“待在這裡。”

說完之後,他又補充地問了一句,“可以嗎?”

這欲蓋彌彰的行為倒是讓裴清綺有些哭笑不得,“可你在這裡也不方便啊,這都已經大晚上了,而且……”

裴清綺有些為難,“你要是待在這裡被彆的姑娘們看見了怎麼辦?會嚇到她們的。”

“那就不讓她們看見。”蘇寒祁低沉地回答她一句,牽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鴿房裡麵,隨即關上門,“這樣她們就看不見了。”

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他就回過來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樣的舉動讓他們兩個的境地看上去更加奇怪。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裴清綺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不是都說成親之前都要避嫌的嗎?你這樣堂而皇之的過來找我,要是被彆人看到了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她委婉地提醒他,倒不是在意自己的形象如何,煙樓女子本身就名聲擺在那裡,即便之後有狄將軍這樣的反轉,旁人對她的既定影響也不會改變。

隻是蘇寒祁畢竟是一朝太子,做出這樣的行動有損他的威嚴。

蘇寒祁聽到她的話,倒是有些不耐煩地蹙眉,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對她說:“不用去管彆人。”

他隨意找了一塊空地坐下,他身高腿長,本來進來時就有一些憋屈,如今坐在那裡憋屈得更加厲害,手長腳長,都沒有什麼地方放,卻依然一副自得的樣子,仿佛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裴清綺被他牽著的手稍微鬆開一些,又被他抓了回去,不允許她鬆開。

“就拉一會兒。”蘇寒祁抬起頭來看著她,漂亮的眉眼帶著一抹紅。

“可以嗎?”

過了一會之後,他又加了一句這樣詢問的話。

裴清綺無奈失笑,“我說不可以有用嗎?”

蘇寒祁停頓半刻,才回答她,“……有用。”

他低下頭,垂眸看著她的手腕。

她的肌膚細膩白皙,他要粗糙一些,鮮明的對比,她的手腕也很纖細,似乎輕輕一折就能斷掉。

蘇寒祁看了一會兒,才又重複了一遍,“有用。”

說著,他輕輕放開她的手,但也隻是鬆開了,指腹還停留在她的肌膚上沒有完全移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動作倒是依依不舍。

裴清綺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樣的他覺得越發好笑,甚至還有一點猝不及防的……可愛。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身上雖然聞不到什麼酒氣,但是卻從他的一言一行中感覺到了一種像孩子一樣的偏執和執拗,又異常聽話,就算是喝醉了酒也很在乎她的感受。

蘇寒祁抬起頭,否定了她的話,“沒有喝多少,也沒有醉。”

他一隻手抵著自己的眉心,剛剛吐出一口氣,旁邊的小鷹突然睜開了圓溜溜的眼睛,似乎是被他們二人的談話給吵醒,撲閃著翅膀飛到了裴清綺的肩膀上,踩著兩隻小爪子在她肩膀上抓了抓。

她的鷹鉤很鋒利,但是卻很注意地收起了自己的鉤子,沒有傷到她,站在裴清綺的肩上和她一起注視著麵前的蘇寒祁。

它似乎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太子殿下,在東宮的時候彆說是喝醉,就算是喝酒的都很少見到,小小的眼睛裡麵充滿了好奇。

蘇寒祁放下手,再在抬起頭時就看到麵前的裴清綺肩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隻毛絨絨的不明物體。

他眉頭皺起。

蘇寒祁什麼都沒說,忽然起身,直接掐住了小鷹的脖子。

小鷹飛快地撲扇著翅膀,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有些驚恐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啾啾?”

賣萌似乎沒用。

卻見到他麵無表情地將它提溜起來,而後打開鴿房的門,直接將它給扔了出去——

“彆搗亂。”

小鷹在空中畫出一道拋物線,立刻展開翅膀飛了起來,還好它會飛,不然就慘了。

小鷹飛撲了幾下,立刻就掉長了鷹頭憤憤不平地看著鴿房的木門,氣得衝上前去用翅膀狠狠地拍了幾下,發出篤篤的聲音。

但裡麵的人沒有任何動靜,對外麵的它視若無睹。

小鷹很生氣,小鷹非常生氣。

但也沒有辦法。

一根鷹毛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它卯足了氣正要往樹上飛,剛站上枝椏,忽然看到鴿房的另一側站著一抹人影——

看上去似乎有些悲傷。

小鷹偏著腦袋,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琉璃珠一樣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澤。

……

蘇允承已經將自己關在府中好幾日,好不容易出門,能來的地方似乎也隻有這裡。

卻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看到蘇寒祁。

他們兩個的感情,難道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

蘇允承先是詫異,然後是震怒,幾乎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本能地就想衝進去將蘇寒祁揪出來質問他,質問裴清綺,剛一動作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立場,踏出去的腳步收回,心中頓時籠罩上了一層陰鬱的寒冷。

是了,他現在和裴清綺沒有任何關係了。

如今的她和蘇寒祁才是即將成親的夫妻,而他頂多能叫她一句皇嫂。

皇嫂……

蘇允承忽然搖了搖頭,後退一步,有些諷刺地看著麵前的景象,心中淒涼無比。

房門緊閉著,是蘇寒祁進去之前關上的。

那一刻蘇允承甚至忍不住想要衝過去,但隻能忍住。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著,知道裴清綺不是那樣不守規矩的人,可心裡麵仍然是有團火在燃燒。

他們二人在封閉的小屋之內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蘇寒祁會不會擁有她、像他以前那樣親她,那樣擁抱他,還是會有更加親密的事情……

蘇允承無法再繼續想下去,可是也沒有辦法離開,隻能站在原地煎熬著。

他似乎感受到了上一輩子他和狄書萱成親時,裴清綺的感受。

原來是這麼難受。

即便裴清綺是為了不嫁給他才答應蘇寒祁的,即便他當時也隻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才娶了狄書萱和,那種看著自己愛的人和旁人在一起的感受卻比任何事情都要煎熬。

蘇允承開始後悔。

他為什麼要重活一世?為什麼給了他機會,又深深地將他的希望掐滅,他這輩子所求不多,為什麼能這一點心願都不曾實現?

他緊握住雙拳,隱藏在黑暗之中,看著一個方向始終沒有移動半分。

他讓那種滔天的痛感席卷著他,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到讓人難以忍受,卻始終沒有離開。

他感覺到渾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疼得他說不出話來,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蘇允承幾乎是自虐地站在那裡,眸光猩紅,隔著一扇門板的距離想象著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畫麵,連呼吸的每一下都帶著碎裂的冰渣,又疼又冷。

……

天光破曉之時,蘇寒祁終於醒來。

他睜開眼,一雙眼眸如潭水深沉,先是看到近在咫尺的麵容,停頓了片刻,伸出手描繪著裴清綺的眉眼。

指尖傳來的溫度是真實和溫熱的,男人眼中還不是很清明,但是剛睡醒的惺忪讓他本能地靠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這裡是在鴿房,他昨日醉酒在這將就了一晚,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隻以為還是在東宮之中,又或許是在夢境之中,便讓裴清綺趴在他的心口,拍著她的後背。

甫一閉上眼睛,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再睜開眼時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手停頓片刻,望向麵前的女人。

見她還沒有睡醒,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起身坐了起來。

她似乎是在這裡守了他一夜。

大腦傳來一陣痛楚,蘇寒祁抬手用力地抵著太陽穴揉了一下,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眼神頓時沉了下來。

他側身看著裴清綺熟睡的麵容,眼底下似乎有著淡淡的烏青,伸出手觸了上去,在下麵緩緩劃過,帶著一絲心疼和不舍。

裴清綺的眼睫輕輕顫抖了一下,卻沒有醒來,而是嚶了一聲偏過頭去,將頭側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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