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綺哪裡敢信?又
哪裡敢不信?
她又忍不住覺得有些想笑,輕輕捧了一下他的臉,“好了,知道你沒醉,時辰不早了,要不要早點去休息?”
“你呢?”蘇寒祁知道她在哄自己,好看的眉宇皺了起來。
光風霽月的太子殿下並沒有被誰哄過,就連蘇皇後也很少這樣將他當作小孩子一樣看待。
他小的時候,他的父皇母後忙著冷戰彼此埋怨,沒什麼人注意到他的心情。
等到蘇皇後整理好心情,將所有精力灌注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已經磨練成了沉穩清冷的性子,不願意向任何表露心跡。
如今一個一把就能捏碎的女子捧著他的臉哄著他,這讓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滋味,卻並沒有抗拒她,“你與我一同休息?”
他在同她確認,裴清綺卻皺起了眉頭,思索片刻拒絕了他,“今晚恐怕不行,你先休息,我還有賬本沒對完。”
兩人已經習慣了同床共枕,雖然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但裴清綺如今已經熟悉了他的氣味,每晚睡夢正酣時就會感覺到這種獨屬於男人身上的味道驟然加深,她仿佛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中無法掙脫,久而久之也就習慣。
她一直以為是這個男人的存在感太霸道,並未多想。
蘇寒祁自然是不樂意的,“我陪你。”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喝了這麼多,肯定會不舒服的。”
裴清綺並沒有找借口,是真的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呆會喝了醒酒湯再睡。”
蘇寒祁不肯,“隻喝了一點,我可以陪你。”
裴清綺沒辦法,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隨他去。
隻是她沒想到蘇寒祁竟然沒有乖乖呆在一旁,反而對她動手動腳起來,時不時捏捏她的臉,或者把玩著她的頭發,觸觸她細膩的肌膚。
她平時根本就看不出來他的小動作會有那麼多,終於在他把玩著她的發絲讓她感覺到一陣癢意時,忍不住輕笑出聲製止了他,“阿祁,你這樣我沒法專心。”
他話音落下,男人動作一頓,像是終於不打算再掩飾了一樣,徑直貼了上來。
“為什麼沒有辦法專心,嗯?”他似乎是很喜歡對她的耳朵說話,字裡行間還帶著一絲明知故問。
裴清綺被他弄得越發有些癢,
忍不住將腦袋側在一旁,“你這樣讓我怎麼專心?”
她的語氣帶著一點惱怒,但是卻並沒有真的生氣,蘇寒祁也聽得出來,越發放肆地撩撥她頸後麵的頭發,還有那一塊細嫩的肌膚。
裴清綺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一點超出自己的控製,眼裡麵閃過一絲慌亂,連忙叫停了他,等等,“你到底怎麼了?”
她的抗拒一下子變得激烈了起來,身後的男人動作一頓,眼眸忽然就深沉下來,看著裴清綺的肩膀將她轉過身子,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眼睛,“到了如今,你還抗拒我嗎?”
他的聲音沙啞,似乎還暗含著一種莫名的委屈,裴清綺哪裡受得了他這個樣子?緩聲安慰他,“我並不是抗拒你,隻是……”
她知道蘇寒祁是因為有了些醉意才這麼逾越,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隻看著他輕輕地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順其自然。”
“可你如今在抗拒我。”蘇寒祁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以前也就罷了,他可以放任她,可如今兩個人的相處雖然比以前自然不少,卻依然在原地踏步,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他雖說過如果到最後兩人始終無法走到一起,他會放她走,可他並不想在擁有機會的時候毫無作為,白白浪費這一段光陰。
裴清綺感覺到他箍著自己腰間的胳膊越收越緊,仿佛要將她折斷一樣,突然問他,“你今天是和誰喝的酒?”為何回來之後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如今是太子,地位無人撼動,自然會有許多應酬,裴清綺理解他,從來不曾乾涉他,如若可以的話,她倒是希望自己的生意哪一天能夠做大,助他一臂之力。
蘇寒祁今日忽然說這麼多的話,她下意識感覺他是聽誰說了什麼,才會突然變成這樣。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明明滅滅,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他撫摸著她的臉,腦海中出現的確實是今日蘇允承說的那一番話:“你永遠隻是一個局外人。”
——蘇寒祁做過一個夢,夢到了完整的前世,夢到他們三人的前世今生。
上一輩子他來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嫁作他人,之後是那樣一個悲情的結局,無論是上輩子的愁雲慘淡,還是這一輩子的鏡花水月,他都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她。
可是這種想法卻不能告知裴清綺,她若是知道他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就想要更進一步地擁有她,隻會越發遠離他。
蘇寒祁的眸色越來越暗,最終也沒說什麼,隻是將裴清綺緊緊地擁在懷中,在她耳後歎了口氣,“什麼時候,才願意接受我?”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真的還有一章,今天我一定能夠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