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在已被查封的“小雷酒吧”門口前停車，鐘副局長、向成和雪昊兄妹分彆走出來。
雪嵐先繞著酒吧走了一圈，在後門那裡駐足許久，抬起頭望著樓上，伸出雙手，掌心朝天，閉眼感應。
鐘副局長和向成不明所以，奇道“雪警督，你妹妹這是做什麼？”
雪昊佯笑著掩飾道“在尋找女人的直覺吧。”
鐘副局長和向成相視一笑，看在雪嵐是國安特工的身份上，雖然內心不以為然，卻也不吭聲了。
雪昊走近雪嵐，低聲道“都過去很久了，不可能還有信息素殘留感應吧？你還是上樓去試試吧。”
信息素也稱為外激素，是個體分泌到體外的化學分子物質，可以被其他生物通過各種感覺器官捕獲，引發後者某種行為情緒變化。如果進行分類的話，信息素可分為聚集型、跟蹤型、警告型、標誌型等類型。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有信息素存在，人類的信息素也不例外。男性是雄二烯酮，女性是雌四烯醇。
作為飛龍特戰隊最強超能者的雪嵐，本身對信息素的感知能力遠超同伴。通過信息素的微弱殘留搜尋蛛絲馬跡，正是她的拿手好戲。
但這一次，她感覺有點不對，居然沒有感應到任何、哪怕是一絲絲的信息素……
到了雷小磊死亡的二樓現場，雪嵐再次釋放感應力，然而令她意外的是，依舊一無所獲。
雪昊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哥，有問題。”雪嵐霍然睜開眼，“空氣中的殘留信息素像是被某種無形力量吸收或分解了，我完全不能感應到一點點。”
“什麼？”雪昊瞪大了眼，“這麼慘烈的戰況現場，血腥味這麼濃，總該有一點殘留的吧？”
“完全沒有。這極不正常。”雪嵐深吸一口氣，四下掃視，“哥，隻有一種解釋。凶手具有超能力，能和我一樣釋放特殊氣息，將本該有的信息素全部分解了。”
雪昊麵色微變“還有我們所知以外的超能者存在嗎？”
“不好判斷。”雪嵐皺了皺眉，“如果是國外的那幾個同類所為，也會是這樣的效果。不過，他們幾個沒有理由對這些人下狠手。他們也不可能潛入境內不被我們的耳目發現。”
雪昊喃喃說道“這麼說來，那個很可能擁有超能力的‘星空俠’，不能排除嫌疑……”
雪嵐雙眉一豎“不錯！我認為這個新冒出來的‘星空俠’嫌疑最大。”
鐘副局長和向成見雪昊兄妹倆竊竊私語了好一陣子，不由心頭納悶。你倆跑到現場來，就是這樣勘查的嗎？
便在這時，向成隻覺腰間傳來微微震動，低頭一看手機，信息提示收到了一封匿名電子郵件，落款竟是“星空俠”。
他回頭苦笑道“各位，這麼快就有人送線索來了。”順手將郵件分享給雪昊兄妹和鐘副局長，裡麵竟是數份電子數據文檔，還附了一段音頻文檔。
四人略略瀏覽聽了一遍，麵色不由凝重起來，這些竟都是關於雷小磊的犯罪證據，包括他的錄音自述。
聽完錄音，雪昊無奈搖搖頭“鐘局，從這些證據來看，雷小磊這幫家夥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鐘副局長皺眉道“怎麼現在還有做江湖俠客快意恩仇的人？不管這個‘星空俠’殺的人是不是罪大惡極，他自己就觸犯了故意殺人罪，這是要嚴懲的！”
“鐘局，定案是要講證據的，不是嗎？”向成歎了口氣，轉頭對雪昊說道，“這裡的材料還牽扯到了郝副局長，提到了雷家，恐怕問題不小呢！”
雪昊道“雷小磊已死無對證，很難追查下去。”
向成忽然問道“我們能否通過發郵件的地址溯源跟蹤？”
雪昊望望雪嵐。雪嵐搖頭道“這郵件一看就是利用海外代理服務器匿名發送的，說不定還不止經過一家郵件服務商做了中繼轉發，基本不可能溯源跟蹤。”
她心下越來越肯定，這個神秘“星空俠”多半和自己一樣是基因演化誕生的超能者。就是不知道是人工演化還是自然演化的。
向成奇道“難道這個星空俠還是個計算機高手？”
雪昊忽道“我想起了省內通報發生的幾起案件。從三月份到上個月底，有多家企業報案，說自己的網站和內部管理係統遭到了黑客入侵。一旦這些企業更換防火牆，就會再次遭到攻擊；如果反擊，那攻擊就會更加迅猛。但隻要停止更換或反擊，就不會有第二次攻擊了。”
“的確如此。”向成點頭道，“我們縣裡也有一家報過案。企業沒有遭到任何損失，那入侵的黑客似乎也沒有竊取任何數據。感覺像是在炫耀技術，又像是在試探防禦，莫非是個新出道的雛？”
雪昊望著雪嵐，問道“我記得請你分析一下能不能幫個忙，後來怎麼沒音訊了？”
“那黑客攻擊手段極其老練，還帶著幾分霸道。一個新出道的沒這麼狠！”雪嵐笑了起來，“但我一度追蹤進入暗網後就失去了任何痕跡，這個忙算是幫失敗了。所以沒跟你說。”
“不會吧？以你的計算機技術水平都是一無所獲的話，我還能向誰求助？”雪昊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妹妹。
“也不能說一無所獲。至少我知道了這個對手叫什麼。”雪嵐嘴角一翹，落在熟悉她的雪昊眼裡，這是妹妹不服氣的表示。
“你怎麼知道這個對手叫什麼？”
“夜凰！”
雪昊沉吟道“那這星空俠和夜凰，會是什麼關係？是同一個人，還是不同的人？或者沒有關係，隻有巧合？”
西川省，嘉關縣。
將父母送走後，上官星被淩紫穎和芮儷約到了城郊大排檔一條街吃晚飯。
大排檔在全國各地到處都有，其實該叫“大牌擋”。在粵語中，“檔”是店攤的意思。這種經營方式興起於二戰後的香江，因為將攤位牌號裱裝懸掛而得名。後來“大牌檔”被誤讀成“大排檔”，望字生義引申為一大排人吃東西。
五月份氣溫已經很熱了，鍋裡紅紅的麻辣小龍蝦令人垂涎三尺，上官星三人都穿了短袖，吹著風扇，圍坐在一家夜宵店堂門外的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