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方案由朗姆一手策劃,每個人隻能得到自己所處位置應做的事。
“還真是謹慎,”七瀨真純挑了挑眉,“不會這次的交易也讓替身去完成,他自己躲在暗處吧?”
躲躲藏藏、絲毫不敢把自己暴露在人前,就連組織中的成員也不例外。
這一點組織裡的二把手跟那位先生倒是一樣的謹慎膽小。
不過這段時間的探查倒也不是毫無所獲,起碼她知道了銀色子彈的研發進度,中原中也根據FBI的關注點反推出朗姆的重要性。
七瀨真純伸了個懶腰,拿起衣帽架上的圓禮帽拍了拍壓在發上:“該出門啦,狙擊手那邊應該從昨晚就開始輪班守製高點盯交易現場。”
她要是再磨蹭就要挨埋怨了。
到底朗姆是不是被不穩定因附著的人、就讓她今晚好好試試吧。
……
藏身於交易地點的房梁上是朗姆單獨指派給柏圖斯的埋伏地點,位於他們計劃交易的正上方,一旦出現意外她可以隨時落下去策應。
波本則被安排在外圍,盯緊可能會出現破壞交易的臥底、叛徒。
這樣算算,其實朗姆是有意把交易透露出去的?
倒不知道他想抓的人到底是FBI還是日本公安,更有甚者可能是CSIS、BND……
不管是誰,朗姆心中必定是肯定組織中已經存在臥底才會用這次交易去試探他們。
把重要的交易大肆宣揚透露給組織中已有代號的成員,把他們安排在交易現場的各個位置,在知道朗姆一手策劃這次交易後便是明白這可能是組織設下的陷阱也會有人願意跳進來。
畢竟陷阱的餌可是組織的二把手朗姆,存在巨大的風險但若是真的能把人抓住,那對組織將會是重大的打擊。
七瀨真純屈指彈飛爬過來的小蟲子,表情嫌棄地縮了縮身體,隱藏在陰影中下方的人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
這裡的房梁長時間沒有人清理,縮在上麵掛得她身上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
她討厭小蟲子。
益蟲害蟲、好看的難看的,她都討厭。
時間一點一點向前挪動,被安排過來這次交易的成員已經全部就位,就等待著朗姆他們的到來。
廠房的大門虛掩著,被人緩緩推開。
七瀨真純疑惑地垂眸望下去,怎麼是個老人?
花白的胡子蓄成山羊須須的樣子,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進來,眼睛半眯著一手背在身後,伸手用拐杖拄地的時候手甚至一直在抖,好不容易拐杖點實了地板才往前邁進一步。
這老爺子不會是朗姆的替身吧?
視線快速掃過老人的腰間、褲腳,身上所有適合藏起武器的地方,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不像是帶了武器的樣子。
至於老人手上的拐杖……
七瀨真純仔細辨認了拐杖落地的聲音,每次伸出試探再到落地的時候都會有細微的聲響,就像是拐杖裡藏著什麼利器一般。
她搖了搖頭,看來老人便是朗姆對於組織成員的第一次試探。
廠房的最深處放置了幾張隨意擺放的木椅,老人摸索著在其中一張木椅坐下。
他緩緩伸手錘了錘疲軟的腿,累極了般長歎了口氣。
橘眸掃過廠房內部,錯落的大型集裝箱堆疊起來,有些位置她不挪動都無法觀察到後方。
這是故意留下的埋伏地點還是廠房中原本就有的擺設?
老人一言不發拄著拐杖,似乎連呼吸都放輕了要在木椅上休息。
暗處的人差點按捺不住就要衝出去——
“怎麼有個老頭在這?!”抱著包裹的男人突然闖進來,腳步有些虛浮,他神色慌亂失聲喊道。
七瀨真純眨了眨眼,交易對象先到了。
他小心地走過來,試探性問道:“喂、要那些東西的就是你吧?”
老人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他伸手推了下老人,虛張聲勢:“說話啊老頭,是你要我偷那些東西的吧?”
老人反應遲鈍般抬頭,“年輕人,你剛剛在說什麼?”
男人露出崩潰又慌亂的神情,抱著包裹焦急地走來走去:“那些家夥不是說不會泄露的嗎?怎麼這裡會出現個無關的老頭!”
手指緊張地屈起扣了扣麻布料,男人臉上的神情變了幾變,破罐子破摔:“我不管了,我就把東西扔在這裡,誰愛撿走就誰帶走吧。”
耳尖輕動了動,七瀨真純轉頭看向廠房門口。
來了,琴酒。
“這麼著急走?”冷漠的聲音一開口就震住了男人,琴酒帶著伏特加走進來:“東西都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