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星教並不如七瀨真純開始以為的出名,它隱於城市之中卻又在達官貴人之間流傳,比起在一般民眾眼中的神秘,會找上盤星教的有錢人一般多少都希望他們幫著乾些陰暗的事。
咒殺政敵與消除他們陰暗手段下滋生的咒靈,他們會供應大量金錢給盤星教運轉,雙方之間都打著互相利用的主意。
作為盤星教教祖,需要夏油傑出麵的機會不多,隻有極偶爾的情況下他才會出麵,更多時候他都是行走於各地搜集咒靈。
盤星教教眾遍布本州島,許多政界、商界的人名字並不會出現在盤星教教眾名錄中,但他們與盤星教的聯係卻半點不弱。
“常常會感覺肩膀沉重酸痛,腹部有很重的束縛感、絞痛,身上經常會莫名出現細小的劃傷卻不知道在何時弄傷……”
夏油傑眸光落在信徒身上,狹長的眼眸微眯,語氣篤定。
“教祖大人說的完全沒錯,”信徒困擾地壓住上臂,雖說那樣的感覺他已經近乎於習慣,但他還是不清楚原因:“我是被什麼惡鬼纏上了嗎?”
夏油傑意味深長地笑道:“惡鬼嗎?這麼說也沒錯。”
從袖口抽出的手五指張開正對著信徒,纏繞束縛在信徒身上蟒蛇樣的咒靈化作黑色的流質,聚集在夏油傑的掌心處凝縮成漆黑的咒靈球。
“——現在呢?”他施施然地問道。
信徒驚喜地發現困擾他多日的苦痛離他遠去,他忙拜謝教祖大人,感謝盤星教的恩惠、仁慈,驅走他身上的惡鬼將健康歸還於他。
看著信徒離開,七瀨真純他們這才從暗處出來。
他們躲在後麵偷看很久了。
“夏油是怎麼知道他哪裡不舒服的?”她目露好奇,咒術師看咒靈的方式應該是一樣的,但她就隻看見咒靈猙獰粗壯的身軀纏繞在對方身上,壓得幾乎要看不見人。
夏油傑垂眸將咒靈球塞入口中,頓了會:“見識的咒靈足夠多,就會知道他們對人身體造成什麼危害。”
“但那也是足夠細心的人才會留意吧?”
“我跟中也祓除咒靈的時候都是直接動手,從來沒考慮過它們會給人帶來什麼樣的病痛。”七瀨真純尋了個位置端正跪坐下來,低頭撫平了裙邊隨口道。
夏油傑有些好笑:“我記得真純習慣將視線範圍內全部咒靈都祓除吧?”
除了中原中也,就連他的咒靈放出來她都會悄悄警惕關注,即便他已經跟她解釋過他收服的咒靈隻會服從命令並不會做多餘的事,她也隻是明麵上放鬆。
前幾天,七瀨真純展開引力場的時候就順手炸了他收服的咒靈,待夏油傑無奈喊她的時候,才心虛地拉著中原中也跑出去,重新給他抓了隻等級實力更強的咒靈給他賠罪。
不管是等級多低的咒靈,隻要是無主的她都會祓除。
菜菜子跟她解釋幾遍,四級咒靈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最多隻是讓人身體有些不適。
她表麵乖巧應下,下次看到的時候還是會動手。
“嗯,反正祓除它們也不費什麼事,”七瀨真純無所謂道:“對我來說四級咒靈和一級咒靈都沒差,索性看到就動手了。”
眼眸輕眨兩下,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不過二級以上的咒靈,我都有好好給夏油帶回來。”
七瀨真純的引力場非常適用於困住、搬運咒靈,相較於彆的詛咒師隻能當場祓除或是將消息傳回盤星教讓夏油傑自己跑這趟,她為夏油傑積攢咒靈上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當然這點中原中也的重力也毫不遜色,但他並不打算費這事,畢竟日常他都是與七瀨真純一起行動,以她的實力用上他重力的機會約等於零。
“那還真是謝謝真純了。”夏油傑眉目溫和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發。
在中原中也的瞪視中笑眯眯收回手,他又轉頭瞪了眼裝乖的七瀨真純,不高興地重重哼了聲。
中原中也極肖人類的外貌和性格總能讓他忘記他本質上是特級咒靈,再加上本身性格中帶了點護短,他在夏油傑的“家人”中混得並不差。
“夏油到底為什麼要不斷收集咒靈?”七瀨真純疑惑歪頭。
在她看來有些二三級的雜魚,根本用不著夏油傑吞下咒靈球,那黑漆漆看著又難下咽的東西,每次看到她都會替夏油傑覺得難受。
七瀨真純連藥都不怎麼會吞,這種小孩子拳頭大小的咒靈球是她看了就會瘋狂搖頭拒絕的存在。
“我在積攢咒力,”夏油傑並不忌諱於對家人說,“咒靈操術的極之番可以將收服的咒靈咒力全都凝聚起來。”
七瀨真純往盤腿坐在她身邊的中原中也身上一倒,他無奈縱容支撐著她:“懶不死你。”
“積攢咒力是要做什麼呢?”她好奇寶寶似的接著提問。
“積攢咒力是為了之後的計劃,”紫眸平靜溫和,他笑起來時眼下的臥蠶為他填上幾分潤色:“清除所有非術師是我的計劃之一,但為了防止計劃不能順利執行,我還準備了另外的方案——”
“也就是將全人類變為咒術師。”
七瀨真純驚訝抬眸:“夏油不是說這是另一個特級的想法嗎?”
夏油傑托著下頜,認真思索笑道:“九十九由基似乎還是更傾向於讓全人類的咒力消失,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