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高高在上的神子終於從他的神壇上走下來。
卷曲如拳頭大的羊角落在額兩側,原就不好打理的卷發因為角的存在變得更亂,她抬手想整理下亂遭的發型,被看不下去的中原中也攔下來。
“越弄越亂了,讓我來吧。”
中原中也歎了口氣,抓起她的額發和角附近的發梳攏在一起,用長夾子全部固定夾好,“隻能暫時先這樣了。”
他還有些不滿意,但手邊也沒有彆的道具可供他操作。
“七瀨君和中原君的感情倒是一如既往,”乙骨憂太較之一年前開朗許多,麵對昔日的敵人,現在的同伴也能自然微笑打趣,“真是讓人羨慕。”
七瀨真純歪頭,好奇問:“說起來,裡香醬呢?”
這次回來她好像沒看到祈本裡香,倒是乙骨憂太跟著米格爾在國外成長了許多的樣子。
“裡香已經解咒成功了,”乙骨憂太叫出他複製出來的咒靈裡香,難過卻釋懷:“隻是一個人在國外祓除咒靈,多少有些不習慣……”
在過去的六年裡,是咒靈裡香一直陪在他身邊,即便裡香解咒成功離開成佛去了,他還是忍不住懷念裡香陪伴在身邊的日子。
一不留神,他又重蹈覆轍讓咒靈裡香誕生。
隻不過這次的裡香是他依據自己思念複製捏造出來的存在,並不會給予他絲毫回應。
七瀨真純踮著腳摸了摸咒靈裡香的頭,完全不像真正的裡香一般會憤怒反抗她:“米格爾沒回來嗎?”
作為曾經盤星教的家人,即便接觸不多,她也不想他們再在她不知道的角落悄無聲息死去。
夏油傑以家人的羈絆將他們牽係在一起,即便對米格爾他們來說隻是夏油傑聚集起詛咒師的噱頭,他們奉他為首領,一旦首領隕落他們也就各自東奔西走。
但家人的稱呼卻仍會深深停留在他們心底,像是菜菜子、美美子……
還有對家人羈絆懷有難言期冀與芥蒂的七瀨真純。
“米格爾說不想看到五條老師的臉,留在國外沒回來。”乙骨憂太無奈笑道,似乎完全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毫不意外:“米格爾的鞭子好像被五條毀了三分之二,不想見到他也不奇怪。”
據說是彙聚了他們國家術師多年心血才鍛造出來的一條鞭子,就這麼在百鬼夜行中毀了大半,也難怪他會心痛。
“……是已經被完全銷毀了,”乙骨憂太苦笑了下,“我們當初出國就是為了尋找殘存的黑繩,可惜並沒有收獲。”
封印著五條悟的獄門疆分為表、裡兩麵,若有天逆鉾或是黑繩可以擾亂破壞其中的封印,說到底獄門疆也隻是咒具的一種,天逆鉾和黑繩的特殊效果都能作用於咒具。
可惜的是,天逆鉾與黑繩都在過去被五條悟親手所毀。
“強製解除術式效果的咒具,”七瀨真純若有所思,她總覺得這個設定很熟悉,“我好像見過這樣的武器。”
這麼特殊的武器她應該印象很深刻才對……
她苦思冥想,毛耳朵都繃緊飛起,中原中也看在眼裡,捏住薄薄帶著細小絨毛的耳朵揉搓了下,嚇得她一個激靈。
“伏黑甚爾差點殺了你的那把武器你忘記了?”中原中也淡淡提醒她。
七瀨真純恍然大悟,毛耳朵歡快抖了抖:“原來是那個嗎?!”
聽到伏黑甚爾的名字,伏黑惠臉色微變,他扭頭看過來:“……你們剛剛在說誰?”
七瀨真純想想他的姓氏,好心解釋:“伏黑甚爾,一個很強的術師殺手,天逆鉾是他的武器。”
也就是說天逆鉾和黑繩曾經都是屬於五條悟敵人的武器,對無下限術式有所克製,也難怪他會將它們全都毀掉。
“在你們的過去中天逆鉾是被五條毀掉的,”她展開了一個小型引力黑洞,伸手在裡麵掏了掏:“但在我們才過去不久的一年前,天逆鉾是被中也弄壞的。”
她邊說邊往裡麵伸手摸索,嘴裡嘀嘀咕咕:“應該在這裡才對。”
“你在摸什麼?”中原中也無語將她扯回來一點,她整個人都要掉進去了。
“天逆鉾的碎片,”七瀨真純咕嘰咕嘰:“我在想天逆鉾當初是碎在我的領域中,若是能找回碎片應該能讓侑子小姐幫忙修理一下?”
比起從無到有需要的代價,還不如她將天逆鉾的碎片都撿回來交給壹原侑子,原她還想著偷偷昧下碎片等回去的時候作為代價支付。
她不甚高興地嘟囔:“五條真是大麻煩!”
手指觸到冰涼的金屬質感,七瀨真純眼神一亮,毛耳朵飛揚起來:“找到了!”
乙骨憂太他們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似乎出現了比尋找破除一切術式的咒術師更簡單的選擇。
那就是將天逆鉾重新拚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