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忍耐很久,隻要中原中也現在放開她,她能立刻跳起來遠離那雙手。
指節抵住頸側向下刮,又痛又酸的感覺令她身體顫著想跳開。
“中、中也,其實也不用那麼久……”
她咬牙忍住湧上喉嚨的嗚咽聲,深喘了口氣,“已經鬆緩很多了。”
“哦?”中原中也動作終於停下,挑眉道:“可是我對真純大人的侍奉還不到位吧?”
侍奉就應該好好從頭做到尾,半途而廢可不是什麼好品質。
七瀨真純輕舒了口氣,放鬆道:“沒關係沒關係,是我特許的。”
中原中也聲音帶著些許笑意:“真純大人的恩惠我無以為報,隻能以身侍奉。”
“啊哈、哈,”她乾笑兩聲,突然覺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心虛氣短道:“以身侍奉也不一定要按摩,今晚做肉排我就很高興了。”
“不行——”
“隻是做肉排怎麼能體現我對真純大人的感激。”中原中也的話將她的心高高吊起,不知何時落在腰上的手重重揉了把。
“嗚!”柔軟的嗚咽輕哼,癢到令人心口難耐又懼怕的感覺。
隔著薄薄的衣服落在腰處的溫度燙得她不知所措,明明是自然嫻熟的按摩手法,她偏覺得曖昧難耐得讓人心臟砰砰亂跳。
膝蓋並在一起磨蹭幾下,除了第一聲克製不住哼出來,之後的時間她都一直在忍耐克製。
偏生中原中也還不停問她:“這樣的力度合適嗎?”“這樣按會難受嗎?”
她難堪又委屈咬唇忍耐,陌生而奇妙的感覺舒服又令人害怕,過於強烈炙熱如火焰熊熊燃燒。
“怎麼不說話,真純?”好整以暇含著笑意的低沉聲音問她。
七瀨真純氣悶不想回應他,隻重重地哼了聲。
橘紅眼眸附近白皙的皮膚忍耐到眼尾發紅,眸子水盈盈帶著惱意,她狠狠瞪了中原中也一眼:“混蛋中也!笨蛋中也!呆子中也!”
僅會的幾句罵人話都是從中原中也處學來的,七瀨真純極少說這樣的話,一旦想罵隻能懊惱發現自己沒有多記幾句,導致現在罵人都罵不出來。
中原中也怔了怔,神情凝住皺眉:“……你哭了?”
他輕碰了碰她的臉,有些無措道:“是太難受哭了嗎?”
發紅的眼尾如點綴上綺麗的胭脂,柔美而委婉,形狀漂亮的雙眼水盈盈如帶著光,她哼了聲:“我還不會因為這個哭。”
受傷疼痛都不會讓她哭泣,就更不會因為癢癢肉被碰而哭。
拇指輕抹過她的眼角,拭去些許水意,中原中也心下升起後悔之意。
真純好像真的被他氣哭了。
俯身湊過去輕吻了吻嫣紅的眼尾,他低頭靠著她的額,低聲道:“還很難受嗎?”
他身上沒什麼癢癢肉,本身感官也是正常人的水準,不會說因為癢意而難受不止。
中原中也是真的不知道癢對她來說是這麼難耐的事,更沒想到她能一直倔強著不開口。
“我以為用力點就不會癢。”
七瀨真純渾身上下都是癢癢肉,寧願受傷也不想受癢,肩膀、腰以及小腿肚是她最怕癢的幾個地方。
追溯到第一次替她按摩受傷腫起的腿,她就說過中原中也按得癢。
那次他加重按摩的力量,她才勉強能忍將下來,再者那份洶湧過度舒服也不會衝得她不知所措。
“你果然是故意的!”
七瀨真純又氣又羞,扯住他束起的赭發,高聲道:“你完了、中原中也!”
明知道她怕癢還非要這麼捉弄人!
中原中也歉意地輕吻她的眼角,賠禮正色道:“我給你舔舔吧,聽說怕癢的地方舔舔就不會癢了。”
這點他是真沒說謊,怕癢用口水舔舔就能治好,據說口水中會分泌某種特殊的蛋白能暫緩這種怕癢的特性——
十七歲還沒叛逃的太宰治是這麼認真跟他說的。
七瀨真純臉頰漲得通紅,“舔、舔什麼啊?!”
中原中也疑惑又自然重複:“肩膀、腰和小腿?你不是這些地方怕癢嗎?”
或許說最怕癢的是這些地方。
如果唾液能暫緩七瀨真純敏感怕癢的體質,他可以每天都代勞。
“不、不需要,從明天起……”她又羞又慌,手腳慌亂掙開中原中也的懷抱,話都差點說不清:“不對!從現在起,中也離我一米遠!”
中原中也瞬間懵住,“喂?!”
……
逗弄過度的結果就是——七瀨真純現在對他的近身十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