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瀨真純愣了愣,雙手交握在身前微俯身:“抱歉,實渕姐我準備親自將信交給赤司君。”
實渕玲央大驚失色,“小純我告訴你部長今天會來,可不是讓你親自去送死的。”
她拿回信件,奇怪道:“赤司君待人溫和,實渕姐為什麼這麼緊張?”
而且信裡也沒寫什麼奇怪的東西,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話。
“小純,部長可不是什麼溫和好脾氣的人?”他無力歎道,他開始懷疑他見過的赤司征十郎跟七瀨真純見過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玲央很怕我?”
實渕玲央僵著臉回過頭,苦笑了下:“小征,原來你已經來了。”
七瀨真純眨眨眼,她突然笑道:“實渕姐也不單純叫赤司君部長呀。”
這麼看來他們相處得很好哦?
“真純,你來籃球部了。”金紅異色的雙眸轉向她,赤司征十郎的神情有些冷淡和強勢,語氣平靜陳述。
七瀨真純點頭,無奈攤手:“赤司君提前做到了我們的約定,我也隻好提前進部。”
她意外又不解道:“赤司君的眼睛變色了,是生病了嗎?”
聽說有種虹膜異色症會改變人眼睛的顏色,以赤司征十郎的性格來說,與其相信他會戴美瞳,不如想想他是不是眼睛患上虹膜異色症。
“眼睛嗎?真純不需要在意。”
他低笑了聲,徑直道:“你要交給我的信就是這個?”
七瀨真純乾脆點頭,在實渕玲央僵硬著使眼色的神情中坦然將信交出去。
“裡麵不僅有對赤司君的話,還有對桃井醬的話,”她抿了抿唇,低聲道:“拜托赤司君幫我轉告桃井醬吧。”
她眼簾輕垂下來,覆蓋住眸中複雜的思緒,用近乎氣音的音量喃喃:“大概我們一離開,籃球部的生活就會恢複正規。”
赤司征十郎也不會記得曾經邀請過一個經理加入洛山籃球部。
桃井五月不會記得她要跟好朋友,各自為自己學校的籃球部而戰。
實渕玲央更不會記得他曾經很親切將一個同級生當做小女孩關照。
到最後記得這份記憶的人,也隻是她跟中原中也。
赤司征十郎平靜看著信件,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已經決定好了?”
她輕點頭,低聲道:“抱歉赤司君,我要毀約了。”
跟隨洛山籃球部一直征戰奪冠的約定,她已經沒辦法做到了。
更何況這裡隻是真正洛山籃球部的過去,不管奪冠與否,其實結局早已經出來。
赤司征十郎重新折疊好信件,淡聲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我也不會阻攔你。”
“話我會帶給五月的,但人要是哭了我不會負責幫你收尾。”金紅異色眸瞥了她一眼,赤司征十郎神色不變。
七瀨真純失笑出聲:“桃井醬不會哭的。”
她掃了籃球部一眼,曾經接觸過的一軍首發隻剩下實渕玲央、根武穀永吉和葉山小太郎,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都在偷偷摸摸看過來。
她揚起笑容,京都腔溫軟上揚:“願諸君,武運昌隆、旗開得勝。”
洛山籃球部一定會成為球場上無往不利、強大無匹的帝王。
赤司征十郎微勾起嘴角,“我們會贏的。”
……
“告彆完了?”倚靠在籃球館外的中原中也看過來。
空手道部他也秉持著有頭有尾,將退部申請提交上去順便交接了主將的位置,無視他們快要撲上來抱住他不讓走的誇張臉,他和空手道部的人也算好聚好散。
雖然從次元魔女口中得知他們所處的世界隻是由過去記憶編織而成,但他們在這裡發生的事都是真實的,認識的人、產生的感情羈絆都是實實在在的。
那不是某個異世界的幻術師能做到,這是由這個世界規則自然形成的特殊時間。
而他們是機緣巧合進入這裡的過客,現在隻是到了他們離開的時候。
“嗯,赤司君完全沒為難我。”她輕快點頭,“出乎意料爽快同意了。”
她忍不住笑了下,她現在還能想起實渕玲央他們震驚不敢相信的神情,想要追問赤司征十郎為什麼會同意她的退部申請,又不敢擅自忤逆質問部長。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看來無論是怎麼樣的赤司,他們本質上的一些東西都是一樣的。”
帝光時期性情溫和的赤司征十郎,在接到七瀨真純退部申請書的時候也是像這時一樣平靜淡然接受。
“說起來真是對不起赤司君,我居然給他遞了兩次退部申請書。”七瀨真純舉手作投降狀,無奈笑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洛山一次、帝光一次。
兩次都是赤司征十郎作為部長,接受她的退部申請書。
中原中也哼笑一聲,轉眸道:“不開玩笑了,我們該出發了。”
前往正確的異世界,奪回七瀨真純的身體。
巨大的魔法陣展開在他們腳下,被封存的記憶如塞滿不堪重負的箱子,碎片般向外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