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乖乖唔了聲,小聲道:“中也,我想喝水。”
喉嚨乾澀發燙像要噴火冒煙,身體也覺得熱得很,七瀨真純掙紮著想蹬開被子,被中原中也及時用被子將她卷緊控製住動作。
“中也……中也……”像弱小又可憐的小動物哼唧,她皺眉輕喘:“被子好重、好熱。”
中原中也輕拂開她汗濕的額發,“你乖一點,我去找沢田夫人要藥。”
燒成這幅迷糊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昨晚忍了多久。
她的忍耐力總在這些地方格外優秀,讓他生氣又心痛。
中原中也突然想起七瀨真純前幾天就有感冒的征兆,或許是河堤附近的橋洞太過陰冷,隻睡了一晚七瀨真純就有咳嗽的跡象,隻不過那時不嚴重他們都沒放在心上。
他輕手輕腳離開房間,看到沢田奈奈留在餐桌上的字條,眉頭不自覺皺得更緊。
沢田奈奈出門大采購,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回來。
“中原先生,你在找什麼?”罕見不需要中原中也或是鬨鐘叫醒,自己就因為渴醒下樓喝水的沢田綱吉打著哈欠問道。
“阿綱,你們家藥箱在哪?”中原中也急急問道:“真純發燒了。”
沢田綱吉瞬間清醒過來,“我去幫忙拿……嗷!”
話沒說完他就自己絆倒了自己狠狠摔在地上,他吃痛地捂住鼻子,甕聲甕氣道:“藥箱在上麵的櫥櫃裡。”
中原中也順利找到了藥箱,將他拎起來:“謝了阿綱,今天不用晨跑,你等下自己去上學吧。”
“啊?好、好的。”沢田綱吉看著他匆匆跑上樓,忍不住擔心跟了上去。
燒得臉頰發紅的七瀨真純小小一團縮在被子裡,她眉心輕蹙,嘴唇乾澀發白,側頭半睜著眼,輕聲道:“中也、不是要帶綱吉君晨跑嗎?”
沢田綱吉無力深深歎氣,都燒成這樣就不要記著讓他晨跑了。
“張嘴,含下去。”她乖乖張嘴含住體溫計,中原中也俯下身貼了貼她額頭,回應道:“阿綱今天上學,不需要晨跑。”
他又換了個回答搪塞燒得神誌不清的七瀨真純。
她懵懵地點頭,“這樣哦……”
聲音軟乎乎,無力又輕緩:“不可以嬌縱綱吉君哦,晨跑要是落下一天就前功儘棄啦。”
沢田綱吉滿頭黑線,吐槽道:“七瀨桑病成這樣就不要惦記著我晨跑的事了。”
七瀨真純耳尖抖了抖,軟聲反駁:“是我生病不是綱吉君生病,你跑步是沒問題的。”
……她邏輯居然還很清晰。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跑!”他受不了扔下話,轉身跑回房間換衣服。
他怕他再不去晨跑,七瀨真純要強撐著生病的身體去鄰居家借狗,萬一跑一半倒下了中原中也絕對會宰了他的。
中原中也好笑道:“他去跑步了,你該放心休息了吧?”
病成這樣惦記的人都不是男朋友,而是沢田綱吉早上有沒有耽擱晨跑,他都要氣笑了。
七瀨真純唔了聲,慢吞吞道:“中也不去看著綱吉君跑步嗎?”
中原中也輕吻了下她額頭:“閉眼睡覺,阿綱跑步不差這一天,實在擔心我也可以讓山本幫忙盯著。”
她就彆再惦記著阿綱有沒有晨跑,快給他好好休息吧。
舌頭遲鈍動了動將體溫計推出去,七瀨真純乖巧昂頭:“五分鐘啦,可以看體溫了。”
她計時能力可好了,中也完全不需要看鐘,隻要靠她來報時就好。
“沒到,要十分鐘。”中原中也冷靜地掐住她的臉頰肉,小心將體溫計給她壓回舌下。
七瀨真純不甘心地動了動舌頭,軟聲撒嬌:“中也不要放冰袋,冷得頭痛。”
她不喜歡冰袋落在額頭上的感覺,過度的寒冷強行壓下額頭的溫度,卻會凍得腦瓜發痛,她討厭那種感覺。
中原中也收拾冰袋的動作一頓,無奈歎氣:“知道了,我去給你拿水和毛巾,你乖點彆偷偷將體溫計吐出來。”
小動作還沒開始就被中原中也識破,她懨懨應了聲:“中也要快點回來。”
明明身體很疲憊,但大腦就是精神得完全不想睡。
甚至她覺得若是中原中也允許,她能現在跑出去盯著沢田綱吉晨跑。
“……今天也想和波比玩。”她小聲嘀嘀咕咕。
被子緊緊包裹著身體,七瀨真純像毛毛蟲一樣左右滾了滾,掙脫開被子的束縛將手偷偷解放出來,呼了口氣:“我有乖乖呆在床上,隻是太熱了想稍微動一下。”
這樣中原中也總不能說她不聽話吧?
體溫計壓在舌下感覺時間都變得格外漫長難受,她皺眉在床上翻滾幾圈,踢開兩床被子,大大吐了口氣:“感覺涼快多了。”
剛剛被子壓得她快喘不上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