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場還沒正式開門的時候,有人上門來踢館挑戰中原中也。
天剛暗下來沒多久,七瀨真純搬開擋門的木板,收到道場內部準備靠牆放起來。
今夜鎮裡起了霧,如煙如霞的濃霧讓人看不清道場外麵,隻能隱約看到霧中點亮的燈籠。
“不是說了等下我來搬嗎?”中原中也掛上點亮的燈籠,皺眉低聲道。
“幾塊板子又不是很重,”七瀨真純屈了屈手臂,作出大力士的動作:“中也不是說我最近活動少了嗎?我來幫忙做些簡單的工作正好活動下手腳。”
不過今晚應該也不會有人上門,畢竟他們才在這裡落戶不久,鎮上的人也沒怎麼見過中原中也,自然不可能來這個新道場學藝。
無奈看了她一眼,他妥協道:“小心木板上的木刺,板子找回來的時候我還沒磨掉上麵的木刺。”
“我有小心的,”她攤開手給中原中也看,“看、完全沒有弄傷自己。”
橘眸不經意一抬,七瀨真純歪頭看出去:“咦?是來要我們道場的人嗎?”
霧中影影綽綽出現的男人身影,一步步在向道場靠近,中原中也眉心擰起,手一攔將七瀨真純擋在身後,沉聲道:“真純,後退。”
尚未靠近就散發出強大鬥氣和戰意的鬼,與他們之前遇到的鬼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你、果然很強啊。”逐漸顯露出身形的鬼笑起來。
修剪得雜亂的粉色短發,身上遍布罪人刺配的刺青,由臉龐至身體暴露出來的每一處都有,左眼和右眼分彆顯示著叁和上弦的字樣。
“來踢館的嗎?”中原中也反應冷淡,“道場才收拾好,這裡禁止使用血鬼術。”
由鬼王鬼舞辻無慘打造的最強手下十二鬼月,上弦之三竟然會來到這樣一個小地方。
視線在道場上一掠而過,無視了中原中也護在身後的七瀨真純,猗窩座徑直開口:“你是鬼對吧?為什麼要開人類的道場,理會那些惡心的弱者?”
身為一隻鬼卻要開道場招收門生,這不是很可笑嗎?
明明他很強大,隻用眼睛去觀察就能發現他的身體每一寸都鍛煉到極致,看似閒散隨意的站姿實則無懈可擊,渾身上下強大的力量能隨心所欲揮發而出。
是他追求武學極致大道上最想遇到的對手。
偏偏中原中也重視道場比同為鬼的同類更甚,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我是猗窩座,”他笑起來,完全沒被稀血的特殊氣息吸引,神態自若:“中也,就讓我來告訴你,武學最高境界該是什麼樣子吧!”
他猛然出拳揮向中原中也,揚起氣勢驚人的拳風,中原中也麵無表情側頭躲過,截下他的拳頭:“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但你能彆這麼肉麻叫我嗎?”刁鑽狠辣的踢擊狠狠踹向猗窩座的腹部,將他踢出去十數米,中原中也拍了拍褲腿,冷淡道:“我的名字是我妻子的專屬,我隻想聽她這麼叫我。”
猗窩座毫不在意他的毒舌,甚至驚喜於他的強大:“多麼精彩的攻擊啊。”
隻一腳就將他身體裡的內臟全部踢碎震裂,可腹部的表麵卻能不顯露一絲一毫的傷口。
他那雙亮色刻印著上弦榮耀之名的眼睛轉向七瀨真純,神色變得難以理解起來:“你為什麼要呆在一個人類女人身邊?她隻會拖累你向武學邁進的腳步。”
七瀨真純指了指自己,意外道:“啊、是說我嗎?”
這隻鬼還挺特彆的,從出現起就一直將目標鎖定在中原中也身上,幾乎沒正眼看過她一次,完全不受稀血影響的樣子。
還是說上弦的鬼都不會受到稀血的血液吸引。
如果是那樣,那真的是太好了。
猗窩座沒有對七瀨真純出手的意思,他對中原中也的神色甚至帶著很明顯的欣賞和戰意:“中也你明明是鬼,擁有無數時間去修煉走上更強大道路的永生之鬼,為什麼要在這裡開道場?”
“你難道不知道弱者隻會耽誤我們走上武學的至高領域嗎?”
中原中也掏了掏耳朵,一臉無所謂:“那又怎麼樣?”
“我是想變強,但這跟我開道場並不衝突,”他聲音頓了頓,染上笑意:“而且我變強也是為了保護真純,門生越多能保護這座城鎮的人就越多,到那時真純出門就不用擔心會遇到鬼。”
七瀨真純眨眨眼,中也之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他說的是能教多少教多少,吃不了苦的人就趕緊滾回家找媽媽抱。
猗窩座不能理解,他擺出起手式巨大的雪花圖紋在腳下展開:“既然沒辦法說服你,那就讓你看看我現在的力量吧!”
“你會迷上這種不斷變得強大,一心追逐武學極致的感覺!”
中原中也抓了抓赭發,煩躁地嘖了聲:“我說你啊,不要擅自在這裡展開血鬼術啊混蛋!”
大小不一、力量不同的重力球出現在中原中也身周,伴隨著他躍起主動進攻的動作,飛砸向猗窩座。
“不是說好不在道場用血鬼術嗎?”七瀨真純深深歎了口氣,這裡可是花費他們身上大半的錢才建成的道場。
難道沒開幾天就要倒閉了嗎?
拳頭與拳頭對撞的轟鳴,猗窩座的血鬼術·破壞殺與中原中也的重力球狠狠撞上,攻擊的餘波落在道場內部砸斷橫梁、承重柱、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