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恨恨咬牙低聲道。
……
直到回到荻本屋卸下沉重的花魁外出行頭和木屐,七瀨真純才微微鬆了口氣:“那個劍士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第一次見麵走走流程就好,她早些離開,他也能早點離開吉原花街去執行任務。
明明是沒有見過、毫無印象的人,卻令她差點失神忘記花魁在揚屋還有的規矩。
要是讓新造向荻本屋的老板娘告狀,她可是要重新再經曆一次花魁的培訓才能再出麵。
犯錯被告發的次數多了,就算是花魁也要受到懲罰。
而荻本屋老板娘恰好就知道七瀨真純最怕被罰什麼,戒食戒水既不會損傷花魁寶貴的身體又能讓花魁得到教訓,是吉原花街裡慣有的小手段。
相較於習慣了忍饑挨餓的藝伎,七瀨真純可是最吃不得這種苦頭。
“那個、七瀨……”緩慢又略顯遲疑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她回過頭去,見到宇髓天元他們不知何時潛入花魁的房間,一直待到禿和新造都離開隻剩她一個人的時候才露麵。
宇髓天元乾咳了聲,拍了拍身旁煉獄杏壽郎的肩膀,“……煉獄才是我安排接應你的人。”
然而他今天才剛剛來到吉原花街,更不可能提前去揚屋了解到花魁真中即將初露麵。
七瀨真純愣了下,拔出發釵的動作頓住:“也就是說,我今天見的是……”
真正來吉原花街找花魁的男人。
宇髓天元有些尷尬撓了撓側臉,若說是彆的下級劍士他自不用解釋那麼多,反正也沒有被揩油,當做是誤會拒絕之後再次來往就好。
但七瀨真純與他同為柱級,這樣的事不來親自解釋下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晚上好七瀨,”煉獄杏壽郎精神十足打招呼,“算上柱合會議,這已經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我會好好協助你們的任務找出鬼的。”
七瀨真純捏緊發釵,臉色不算好看。
“咳咳,總之就是這麼回事,”宇髓天元錯開她死死瞪過來的眼神,心虛道:“反正你隻要拒絕第二次見麵,煉獄這邊我會很快安排好的。”
特意為花魁而定製的六根發釵如飛鏢一樣射向宇髓天元,七瀨真純咬牙微笑道:“宇髓先生,如果不是你塊頭太大,我絕對會把你按頭留在荻本屋當花魁。”
這個混蛋竟然還輕輕鬆鬆說弄錯了,拒絕就好。
若是成名已久的花魁自然想拒絕怎麼樣的客人都行,便是連揚屋的門都不僅當眾甩臉子走人被嘲笑的也不會是花魁而是沒被花魁看上的客人。
但她這是花魁初露麵,尤其還是荻本屋翻身仗,不是實在難纏的客人,荻本屋的老板娘都不打算讓她拒絕。
“快走快走,七瀨的壞脾氣又要炸了。”宇髓天元拉上煉獄杏壽郎從窗外衝出去,最後扔下一句話:“總之煉獄的事我很快就會安排上,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自從進入荻本屋發現花魁為了保持身材,總是不能吃飽飯甚至要戒甜食,七瀨真純麵對宇髓天元的怨氣就與日俱增。
隻有麵對女孩子的時候她才會稍微收斂些許脾氣,這也是花魁出道前隻有雛鶴她們女扮男裝接下傳遞情報任務的原因。
七瀨真純氣哼哼散下頭發,“可惡,這不是無端又增加一次我的負擔嗎?”
柔軟細滑的卷發落下來擋住露出的白皙後頸,她鬆了鬆頭發,這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麼要在意拒絕那個人會怎麼樣?”
作為荻本屋的搖錢樹,隻要找出正經恰當的理由就算老板娘不愉,她也能拒絕去第二次會麵。
木梳一下下順理過頭發,七瀨真純小聲嘀咕:“拒絕就拒絕,我又不怕他生氣。”
在吉原花街有荻本屋的打手攔住,出了這裡她也能親自將人打退,怕什麼拒絕他會生氣。
“你要拒絕什麼?”才看到兩個男人從她房間裡翻出來的中原中也妒火中燒。
他捏緊窗框,臉色相當難看:“你真正想找到人是剛剛那兩個嗎?發現找錯人之後就打算乾脆拒絕我了?”
七瀨真純站起來後退兩步,凝眉看他:“旦那桑,這裡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得不到花魁的青睞就繞過荻本屋的打手偷溜進來,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看樣子,他已經看到宇髓天元他們出去的一幕。
她暗暗咬牙,虧宇髓天元還自稱是忍者,竟然這麼容易就被人抓住馬腳。
“……你對所有客人都是這麼叫的嗎?”雖然明白旦那的意思除了丈夫還有老爺,吉原花街裡也十分喜歡這麼用於稱呼客人,但隻要一想到七瀨真純用曾經專屬於他的稱呼叫過彆人,中原中也就克製不住怒意和嫉妒。
青筋止不住崩出,鈷藍色眼眸中的豎瞳顯現出來,直勾勾看著七瀨真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