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點著頭,“我明白,明日便安排,把缺了蘭苑和北苑的都補齊了,這次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往後你們也彆做得太過,尤其是妍兒,平常嘴上說幾句也罷了,可萬萬不能動手。”
“母親放心,孩兒已經勸過六妹了,”聞嫻頗有長姐的風範,能為章氏排憂解難,說出的話讓章氏極其舒服,“咱們是母親所出,何必與那低賤的庶出論長短,也是自貶了身份。”
“聽見你大姐說的沒有?”章氏指了指聞琅,“彆丟了體麵。”
聞琅不情不願的點頭,“知道了。”
大夫來給聞琅上過藥,章氏又叮囑了聞琅幾句,才由聞嫻扶著離開,出了屋門,章氏握著聞嫻的手說:“還是你讓母親放心,你弟弟妹妹儘惹事。”
聞嫻笑道:“弟弟妹妹還小呢,等再大些就能為母親分憂。”
章氏邁過門檻,說:“你這麼大都能替我管著院子裡的下人了,眼看著你也快及笄,母親得把你的親事籌備起來了。”
“母親,我還小呢。”聞嫻羞澀的笑。
章氏愈發慈愛,“不急,我得好好挑上一挑,我的嫻兒不是誰都配得上的。”
嫁娶大事,聞嫻不好意思插嘴,便說:“全由母親做主。”
章氏等人一走,聞琅就嚷嚷著:“張鐵,快把本公子扶到床上去。”
“來了,公子小心些。”張鐵小心翼翼扶起聞琅,聞琅後背有傷,隻能臥著睡,奈何膝蓋又跪的疼,怎麼睡都不舒服。
嬌生慣養的長大,聞琅還是頭一次吃這樣的苦頭,捶了捶床沿,“聞琛,聞翊,都給我等著,要他們好看!”
張鐵端來甜湯,“公子快喝點潤潤嗓子,公子受苦了。”
聞琅喝完甜湯,折騰了一天,也實在是累了,讓張鐵伺候著洗漱後很快就睡熟了。
睡得迷迷糊糊,他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嗓子眼好像被什麼堵住,硬生生被憋醒了,一睜眼想大口呼吸,才發覺自己嘴裡塞著東西。
他剛想動,發覺自己動不了,還是臥在床上的姿勢,可身上卻被五花大綁,麻繩捆在他胳膊上的麻癢感令人後背生寒。
“嗚、嗚嗚……”聞琅轉著腦袋,在床上撲通起來,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這是侯府,誰敢如此對他?
他渾身都被捆得死死的,就一隻右手稍微能動,他費力拍了拍床沿,想發出動靜引起張鐵的注意。
可屋子裡太靜了,什麼聲音都沒有,倒是屋外的大雨聲清晰可聞,這場雨下了真久啊,像是要把定都給淹了。
聞琅後背疼,膝蓋也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被捆成粽子的自己翻了過來,可翻過來看見的那一幕,險些將他嚇暈過去。
聞琅房中夜裡也會點燈,擺在角落,不至於大亮,但能看清楚屋內模樣,以免他半夜起床小解摔傷。
所以借著燭火,一眼就瞧見在八仙桌旁坐著的聞翊,他手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把匕首,窗外轟鳴的閃電透過紗窗,銀白色的光芒映在刀鋒上,襯出冷涔涔的寒意。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