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以後與人相處,尤其是有求於人的時候,也可以這麼沒節操地多說些肉麻的話。曹蔡氏的例子說明,人在聽甜言蜜語時,會被某種程度地蒙蔽。但這一切得有個大前提,那就是你得有真正拿得出手的“貨”。
小唐氏嘗試著模仿侄女說話,熱情笑著道:“曹夫人您有所不知,這孩子命苦的很,親娘去的早。她是真的很喜歡您,以後啊,您需要什麼,隻管知會一聲,她馬上就飛奔過來幫您辦。您彆看她年紀小,不止擅長熬糖,還被朱郎中看中了天賦收為親傳弟子。”
曹蔡氏和楚鸞同時轉過頭來,驚喜地看著她。
不同的是,楚鸞眼中的驚喜,很內斂,隻一個呼吸間又恢複如常;曹蔡氏的驚喜,很直接,並且驚喜中還加帶著一絲心疼。
“想不到楚丫頭如此厲害竟是朱神醫的弟子,我長姐帶著兒子登門拜訪朱神醫,朱神醫都說那孩子沒有學醫的資質,送了好多禮都不肯收呢。”
曹蔡氏語氣有些激動,甚至夾雜著一絲得意,“長姐最是要強,凡事都必須壓我一頭。嫁給縣令做續弦之後,對我更是頤指氣使的,永遠都是一副絕對命令的口氣。嗬,這下她可要顏麵掃地咯。”
這個身世悲慘的的熬糖小農女,無形中就幫她出了口惡氣。
楚鸞則是頭皮一炸。
她是知道曹蔡氏是蔡管營的女兒,所以才費儘心思地討好逢迎,努力運營好這條人脈,希望日後有機會,能對關在牢城營裡的謝雲鶴有所幫助,但她做夢也沒想到,蔡管營不止一個女兒!
可轉念一想,這又何嘗不是一個與曹蔡氏拉進關係的機會?
反正她拜師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她迫切地需要朱郎中弟子這個身份,不可能與朱郎中斷師徒,縣令夫人已經得罪,不如抱緊曹蔡氏的金大腿,與她站在統一戰線。曹蔡氏雖隻是個押司夫人,遠不如縣令夫人氣派,但她需要的是蔡管營的權利關係,曹蔡氏作為小女兒一樣能滲透到蔡管營那裡!
她故意露出極為惶恐的神色,緊張地抓住了曹蔡氏的手:“這可怎麼辦才好?我……我不知山高水深,竟然無意間得罪了縣令夫人和縣令公子!夫人,您救救我!”
“放心,楚丫頭,咱不怕她。”
曹蔡氏忙柔聲安慰著,給了句瓷實話,“她若對你不利,本夫人第一個不能同意!她若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我自會找父親說理去。”
楚鸞感動得快哭了:“曹夫人金玉之言,這般為民女周全,真是無以為報了。”
演到情濃時,她趴在曹蔡氏肩膀上,嚶嚶啜泣起來。
“傻孩子,說哪裡的話。”說著,曹蔡氏自袖子裡摸出一兩銀子,塞到她手裡,“三斤白砂糖的錢,你收好。”
楚鸞仿佛被燙了手,搖頭到:“您給的太多了!銀貴錢賤,古已有之。現在市麵上一兩銀子可以兌換一千五百錢,按照曹押司大人上次所說,白砂糖按照三十文一兩的價格收,三斤您隻需付一千零八十文即可。”
銅錢有好錢和低錢之分,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