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來的這麼快。”楚筱悠喃喃道:”二表哥是知道了你的計劃才快馬加鞭的趕來的嗎?舅舅同意你的做法嗎?”
原來還是在擔心他的事情,秦家的人完全沒在她的擔憂範圍,楚靖瑜覺得心裡說不出的暢快:”這個你大可以放心,舅舅一定是同意的!”
瞧著楚靖瑜這麼自信,從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楚筱悠好像一下子就安心下來,也就不在想這些事情,安安心心的跟著楚靖瑜和王仁遠去吃魚宴。
結果沒想到去了之後,楚靖瑜一會不讓她吃這個,一會不讓她吃那個,完全比老媽子還要囉嗦,楚筱悠氣的坐在椅子上咬手帕,坐在窗前看外麵的西湖。
她們在二樓的雅間,樓下就是西湖邊的小徑,即使是冬日來往的遊人也不少,有人就瞧見了這二層上仙女般的小姐。
抬手撩發,下麵的人就到吸了一口氣,王仁遠聽到動靜站在窗前看,見幾個十來歲的少年正站在下麵觀望楚筱悠,他氣的不行,尋思著要往下扔個凳子:”你們幾個小子在瞧什麼?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椅子腿都伸了出去,少年們見是個窮凶極惡的,嚇的拔腿就跑,楚筱悠一下子笑起來,銀鈴一般:”仁遠哥哥彆生氣,瞧把那幾個人給嚇得。”
王仁遠很不解氣:”他們也配隨隨便便的瞧你?瞧上一眼走就行了,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站在那裡看,不是找打是做什麼?”
沒想到原來她在關心人的眼裡也是如此的珍貴。
楚筱悠拉拉王仁遠坐下,給他到了杯茶水:”哥哥的好意我知道。”
楚筱悠這樣柔聲細語,王仁遠到是被安撫了下來,喝了幾口茶,就高興了起來。
楚靖瑜欣慰的點頭。
回去的路上幾個人又說起了這事,到是都笑起來,三個人就好像無形之中更親近了起來,有了一種朋友的感覺。
畢竟秦軒河就要來了,還會來個窮凶極惡的媽媽,回去三個人一起在楚靖瑜的書房裡商量著如何招待如何行事,楚靖瑜有意鍛煉楚筱悠,所以都是叫楚筱悠在說話。
“……二表哥來了未必就願意住在我們這裡,難得出來一次,不好好玩玩怎麼行?住在我們這裡到拘束行事不方便,所以客房就意思意思的收拾收拾,以備不時之需就行。”
秦軒河愛逛青樓愛妓子,即使樓氏凶悍,秦軒河也照樣屢屢頂風作案,私底下養過不少的外室,後來她去了侯府還一直不知道樓氏怎麼那麼厭惡她,最後才聽說原來秦軒河在杭州這段時間養了個非常喜歡的瘦馬,一直帶去了京城。
但說到底這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也沒想著就要和樓氏拉好關係,更沒想過要阻止這種事情,養上幾百個也和她沒有關係,她就是不想秦軒明和她的兩個哥哥關係太近。
她思量著道:”以前偶爾偷聽父親說話,父親說這個二表哥人品很不行,兩位哥哥可彆和他走的太近了。”
楚靖瑜和王仁遠對視了一眼,小姑娘也知道關心哥哥,害怕哥哥被人帶壞,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小大人一樣可愛,兩個人都笑起來,又怕楚筱悠生氣,就連連答應:”放心就是了,哥哥們有分寸。”
劉媽媽立在廊下,那綠白的雀兒在籠子裡跳上跳下嘰嘰喳喳的叫喚,楚靖瑜的聲音字字清晰分明,有種鏗鏘有力的感覺:”馮姨娘有問題,你要替小姐盯著,要是小姐控製不住局勢或者馮姨娘想要傷害小姐,你就同我來說。”
劉媽媽覺得這個大公子和她所想的很不相同,也絕對不是那個在麵對小姐的時候和氣又好說話的好哥哥樣子,這樣的人偶爾露出的那種鋒芒,讓人覺得心驚膽顫,不敢直視。
劉媽媽斟酌著道:”公子為什麼不和小姐親自說明?”
楚靖瑜負手立著,看著院子裡的梅花,微風漸起,卷著他的袍子飄動,到讓他在那俊美的容顏襯托下,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如今父母俱亡,就剩下我兄妹相依為命,我雖竭儘全力照顧她周全,但始終不及她自己能有一身本事,世道不易,女子更是艱難,多經曆些事情不是壞事,更何況小姐本身聰慧,未必沒有看出問題,要是我冒然開口,說不定壞了她的計策,到不如在看看。”
為了小姐,大公子竟然考慮的這麼多,費儘心思,殫精竭慮。
劉媽媽恭聲答應:”奴婢明白了!”
楚筱悠正在帶著丫頭們給王仁遠做衣裳,劉彤給她和哥哥帶了衣裳,王仁遠卻沒算在裡麵,現在成了一家人,這些心她就該操著,馮姨娘站在一旁:”這位王公子是什麼來路?難道一直住在咱們家裡。”
楚筱悠瞧了一眼穿著一身素裳的馮姨娘,雖然上了些年紀,但那掩藏在安靜之後的容貌竟然也楚楚動人,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覺這些細節,她笑了笑:”救下我哥哥的人,我們一家的恩人,姨娘見了千萬也要客氣。”
馮姨娘笑著道:”小姐放心,這些我都懂,不會叫外人小瞧了咱們。”
楚筱悠就淡淡的笑,馮姨娘卻覺得眼前這個小姐這微笑高深莫測,遠在雲端,讓她覺得自己庸俗不堪,自卑臣服,怎麼才走了幾日,回來在看,公子和小姐就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