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珠又是黑化的重生女主,一心報複她,她以後焉能有好日子過?小命都可能不保。
施窈心寒。
俗話說,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牆。
與其窩囊地活著,不如全家一起發癲。
她背靠軟枕,蒼白的臉近乎透明,氣若遊絲道:“大嫂子,不是我不願意挪院子,怪力亂神的,傳出去,有損國公府的名聲。我住金陵,便聽說那些遊方道士和尚,常行坑蒙拐騙的勾當,專騙傻子的錢財。
要不,等上兩日?若大姐姐沒有好轉,我再挪,到時外麵也當我們家是迫不得已。若大姐姐好轉,那就是道士胡言亂語。
大嫂子細想想,大姐姐一向吉人自有天相,服了藥,又有家人關懷,病屙早晚痊愈。倘若我這般草草地挪出去,竟中了那道士的奸計,叫人拿他當個座上賓來看,焉知不會有人利用他,行巫蠱大禍嫁禍於施家?”
傅南君心頭一驚,細細凝視施窈平靜的臉。
她倒不妨施窈說出這樣的話來。
巫蠱之術,向來是皇家所明令禁止的,一旦發現,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畢竟巫蠱之術泛濫開,豈不是誰看皇帝不順眼,便能紮個小人,詛咒皇帝早死早投胎。
施窈這是拿了一個忠字,來壓她的孝字。
忠與孝相比,自是忠在前,孝在後。
此事不說破,那就是病急亂投醫請了個道士算風水的小事,一旦說破,若不重視,那就是藐視皇威的大罪。
傅南君拿不定主意,恰好外麵丫鬟掀簾子進來,說藥煎好了,她便笑道:“此事再議,妹妹說的也有些道理,可見是讀了書的。來,先吃藥。”
她起了身,丫鬟坐在她的位置,服侍施窈吃藥。
施窈服了藥,撿兩顆蜜餞壓苦味,漱了口,便做出昏昏欲睡、強撐眼皮的倦怠。
傅南君有眼色地告辭。
她一路來到長房的花廳,向婆母行禮。
國公夫人揉一揉額角,滿臉疲憊,指了個丫鬟道:“跟你大奶奶說說審問的結果。”
傅南君細細聽了,麵上露出忿色。
這個新進府的庶妹,果然不是好拿捏的。
一口唾沫,驚動了老太爺和太夫人,慌得滿府上下嚴查,興師動眾,生怕有人毒害施明珠。
被個丫頭片子折騰得雞飛狗跳,難怪婆母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