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蹙眉,輕輕歎了口氣。
自她那年回府,發現施繼安已娶新婦,她的心就一片死灰,萬事不關心。
施繼安跟發了瘋似的討她歡心,可一想到紀氏懷了他的孩子,她豈能歡心?
施繼安折騰完了她,又去折騰紀氏,求她出府。
紀氏懷著身子,怎麼也不能答應,若出府,她的孩子怎麼辦?
施繼安又去求太夫人。
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折騰半年,他都要上吊了,太夫人終於鬆口,強令紀氏帶著剛滿月不久的施窈離開京城,住到金陵老家。
因此,太夫人欠了紀氏兩個人情。
紀氏當初是她求人算八字,特意聘來為施繼安衝喜為妻的。
第一個人情,是貶妻為妾。
第二個人情,是驅逐出京。
容氏對施窈沒什麼好感,也無什麼惡感。
施窈一回京,國公府就雞飛狗跳,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近些日子,她才漸漸發現施明辰不對勁,從針對施窈,到一有機會就去施窈麵前晃。
這不是討厭,分明是想引起施窈的關注。
她驚覺這些年萬念俱灰,對施繼安的兒子們也沒露出過幾個笑臉,母子關係疏離冷淡,施明辰跟著兄弟們長大,不仔細觀察,竟發覺不了他左了性子。
施窈確實沒什麼大錯,性情也不討人厭,但國公府已有施明珠,施窈就是多餘的。
這是長房與施窈之間的爭鬥。
施窈很聰明,看得很明白,一直與他們明爭暗鬥,甚少牽扯二房和三房。
但她一個孤女,哪裡鬥得過權勢滔天的長房?
何況,老國公和太夫人對她的寵愛有限,他們的心說到底還是偏著施明珠的。
這一場無聲的戰爭,最終落敗的一定是施窈。
容氏不希望兒子牽扯進來,更不希望他站錯隊,將來受施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