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進基因裡的歌兒,她也沒法子,說著說著就唱起來了,管不住這張嘴。
傅南君三人抹著眼淚,互相攙扶著出了甘祿堂。
樂安寧抖個不停,雙腿綿軟,站都站不穩,傅南君和王蘩用力扶住她的胳膊。
“大嫂子,六弟妹,我是真怕,心裡也是真爽。從沒想過,我有一天敢頂撞長輩,與長輩大呼小叫。當時不覺得,過後,渾身跟抽了力氣似的,軟成一攤泥,要不是你們扶著我,我怕是隻能坐地上發抖了。”
王蘩抹了淚,低笑道:“是啊,我也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真做了,真說了,也沒怎樣嘛。隻要我們占住理,就沒什麼不敢說不敢做的,不占理的那一方,才是紙老虎,一吹就破。”
傅南君也覺著痛快,胸口盤踞多日的惡氣稍稍出了些:“二弟妹今日做得很好,隻往後再不可叫人拿住把柄。”
樂安寧連忙點頭:“我都聽大嫂子的,就衝動那一回,我已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以後再不敢的。說來,我敢有今日之言行,是學了一個人。”
王蘩問:“誰?趕明兒我也學學他。”
樂安寧道:“施窈。”
傅南君和王蘩一琢磨,不由都笑了:“原來是她,倒也沒錯。這府裡,不論男子,隻論女子的話,第一個膽大包天的,便是她了。”
到了岔路口,樂安寧求道:“大嫂子,我怕他們狠心,今晚讓我‘病逝’,求嫂子收留我一晚,我怕得很呢。”
傅南君也怕施家人狗急跳牆,一時氣憤害了樂安寧,便喚丫鬟們上來,扶樂安寧去她的菡萏院,又吩咐韓嬤嬤去安撫施雲崖和施雲翼,又吩咐韓嬤嬤將樂安寧的洗漱用具一並取過來。
王蘩落了單,施明秣忙追上來,開口便是責問:“你怎地與她們攪和一塊兒去了?休妻什麼的話,往後再不準說了,我不會休妻的,想都彆想,你一輩子休想踏出施家的大門!”
他來拉王蘩的手,王蘩立時甩手,渾身汗毛倒豎。
耳畔回響的是前世他的腳步聲,腦海浮現的是前世每一個煎熬的夜晚,是稚童無辜透澈的眼睛,是龔璿撕心裂肺的猙獰……
施明秣急紅了臉,委屈地問道:“六奶奶,你是怎麼了?跟我說句話啊!你要急死我嗎?”
王蘩扭頭,對上丈夫委屈無辜的眼睛,心尖一陣抽疼。
沒有診出不育症的施明秣,眼裡心裡隻有她一個。
他笨拙憨厚,粗躁裡不失貼心,她憐著他,也愛著他。
兩人幸福和諧的前提是,不孕的是她,遭受流言蜚語誹謗的也是她。
當這一切換成他時,所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