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道謝起身,遲疑地問:“那明楨呢?如今就他一個在外麵跑,這幾日正替母親跑封州水患捐款捐物的事。
母親將陪嫁莊子上,去年產出的餘糧,全叫他使人送到封州去,又四處搜羅,要湊上百斤鹽去。
又因明瑋瀆職受罰,他也怕罷官,這些日子還要去衙門值班二三個時辰,可是辛苦了他。”
老國公臉色稍緩,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道:“府裡子弟,也就他穩重些。跪祠堂反省的事,就放他一馬。”
說罷這些,老國公又道,“後宅估摸亂成一鍋粥,你去看看你太太,順帶整頓整頓,家總該有家的樣子。”
說到這兒,老國公不免心酸。
鎮國公應了,告罪退出去。
老國公獨自坐在堂上,頭又疼起來,有點懷念孫女按摩的舒服滋味,可惜這丫頭眼裡隻有她祖母,對他這個祖父甚是無情。
俄而,大管家推門進來,輕手輕腳將一碗湯藥端到老國公麵前。
老國公接了藥碗,仰頭一口飲儘。
他還不能倒。
他若倒了,這個家得散,子孫不孝,彆說含笑九泉,怕是死不瞑目。
也不知哪一步出錯,怎就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了?
有鎮國公親自整頓,後宅的風波很快平息下來。
湊熱鬨、嚼舌根的奴仆,帶頭者該打板子的打板子,餘者狠狠訓斥一頓,革半個月到半年的月錢不等,再命各回各院,各司其職。
施窈走到二門,腦子裡靈光一閃。
那萬崢媳婦不會無緣無故,為了耍威風,就死命要搜查她的屋子。
必然有人給她撐腰。
或有錢財利益驅使。
“忍冬姐姐,萬崢夫妻倆去哪兒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