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空著的座位隻餘兩個,有人拉著葛秋蘅和林之霧入座,餘下的人便隻有站著的份兒。
向來被眾星捧月的施明珠,從未受過這等委屈,一時麵紅耳赤,如芒在背,暗暗咬緊牙關,半晌方說:“隻是湊巧與葛四妹妹碰上。”
靖陽公主隻做沒聽見,與女孩們說笑,製定曲水流觴的規則。
施明珠不明白,為什麼一向與她交好的靖陽公主,這會子便開始疏遠她、打壓她。
前世靖陽公主與她翻臉,是在她傳出與四皇子周紹定親的事之後,但也沒有當眾下過她的臉麵。
靖陽公主是太子一黨的。
默默一琢磨,大抵是她與四皇子的親事傳出風聲,加上最近鎮國公府大失聖心,故而她才遭到冷遇。
施明珠抿緊唇,收斂心神,前世她已嘗遍人情冷暖,這輩子也不該憤慨吃驚才對。
捧高踩低,擠兌政敵,這本就是京城權貴圈子的真麵目。
沒關係,她掌握許多先機,又有父兄們相助,施家會慢慢好起來的,現在那些醜陋譏諷的嘴臉,也會漸漸變回逢迎。
可一想到施窈就在她的身後,將她的窘迫看在眼裡,她便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暗暗將這筆賬記在林之霧的身上,林之霧肯定是故意帶她來,給她難堪的。
施窈確實看足了好戲,原來施家比她想象的處境更艱難。
她無聊地將帕子折成不同的花樣,一連折了十個,靖陽公主終於發話:“好了,這亭子逼仄,也不好叫葛家和施家的姊妹嫂嫂們一直站著,大家都去定好的位置,咱們這就開始吧。”
葛家一個嫂嫂忙告罪笑說:“公主饒了臣婦吧,我父親是武將,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可不會作詩,沒得掃了諸位的興致,我就不參與了。”
陶籽怡正愁眉苦臉,聞言忙也說:“臣婦也告個罪,我天生愚鈍,不通詩詞歌賦,能看懂幾句便是僥幸,哪裡做得來詩呢?”
施窈上前一步,施明珠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笑道:“二妹妹,你說過,你是最喜歡詩書的,一會子可要好好做出幾首詩來,叫公主和眾位姊妹見識一下你的才華,給祖父祖母長長臉。”
此時,施明珠正不痛快,急於找個發泄口,她不知施窈上前一步是要拒絕還是迎合,索性先發製人,以坐實施窈文抄公的惡名,出了今日受辱的惡氣。
她依舊認為,今日受辱,追根究底,還是因施窈和周紹這對渣男賤女。
先對付施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