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她在醉夢裡低泣起來,壓抑,悲痛,憤怒,無助。
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施明楨心疼得揪成一團,自責道:“珠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三哥哥的錯。早知便不帶你出來了。”
他又柔聲細語哄了一陣子,輕輕推妹妹的肩膀,才將施明珠推了個半夢半醒,終於張開嘴,吃了喂她唇邊的醒酒丸。
陶籽怡安靜地坐著,滿臉麻木,呆呆地看著夫君的指尖觸碰到施明珠的唇瓣,麻木的心狠狠一抽,酸楚得揪成一團,再狠狠蹂躪來蹂躪去。
她暗暗罵自己:陶籽怡,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你怎能這般齷齪,這般小肚雞腸呢?哥哥疼愛妹妹,這是一幅多麼溫馨美好的畫卷呀!
可為什麼,胸口悶得像壓了塊大石頭,眼淚爭先恐後地從眼眶裡湧了出來呢?
喂了醒酒丸,施明楨又給施明珠調整了一個舒服些的姿勢。
因見到她衣裳沾了些許血漬,細心地檢查一遍,才發現是施明珠的手掌擦傷了。
施明楨頭也沒回地責備道:“珠珠的手傷了,你怎麼沒告訴我呢?”
沒聽到妻子的回答,他也沒在意,兀自翻找傷藥。
妻子他是了解的,單純善良,賢惠寬厚,從不會因小小的吃醋而做出傷害珠珠的事來。
施明楨找到了傷藥,先小心翼翼擦乾淨傷口,期間施明珠閉著眼睛嬌聲嬌氣喊疼,他便開口道歉,吹了吹傷口,直到上了金瘡藥,再纏上紗布方算完。
安頓好妹妹,施明楨的氣消了大半,雖有煩惱,可那得等回府後再與長輩們商量對策,因此轉回頭來看妻子,溫聲問道:
“額頭上的包還疼嗎?”
陶籽怡猛地垂下呆怔的目光,淡淡道:“疼啊,怎麼不疼?一抽一抽的疼,疼得我腦子發昏。我想睡會兒,這一天下來,又驚又嚇的,著實乏得很。我去二妹妹她們的馬車躺躺吧。”
陶籽怡起身,正要撩開霧紗簾子,施明楨猛地握住她的肩膀,笑道:“生我氣了?適才隻是心急,不是與你生氣,我是生那些姑娘們的氣,她們怕是故意的,灌醉珠珠,想看我們國公府出醜。”
陶籽怡眼皮沒掀,眼裡的水光一閃而逝,疲憊道:“你想打聽山莊裡麵的事,不如問石蜜和連翹。她們一直貼身服侍珠珠,知道的比我多。我下去了,還得交代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