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了壓喉嚨,他輕聲道:“葛四妹妹,我們已是未婚夫妻,不退親好不好?我答應你,成親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葛秋蘅隻冷笑不語。
經曆過前世,她是再不可能信他的。
哪怕他改頭換麵,變成個惟妻子之命是從的男人,她也不想再與他有什麼交集,隻因如今看見他,便覺著腦子裡有股瘋癲要冒出來,肚子裡傳來鑽心之痛。
她垂眸,細聲道:“為何退親,我已與你說過。爭辯那些沒有意義,我不想再說一遍。你的承諾,我也不信。”
刹那間,施明暉眼底越發幽暗,撐在床沿的手克製地握成拳頭。
沉默須臾,他又道:“蘅娘,你信我一回。我,我……我是心悅你的。”
他向來不善於用言辭表達感情,“心悅你”三個字,仿佛用儘了他畢生的力氣與羞恥,才說出口。
若非心悅於她,他怎會抗旨出府,大半夜爬牆探香閨,做下這等令人不恥的事。
葛秋蘅猛地一抖。
前世纏綿悱惻時,他便是“蘅娘”“蘅娘”摟著她反複念叨,隻有這兩個字,她能聽出,他有一點喜歡她。
可這一點點喜歡又算什麼呢?
怎抵得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施明珠。
葛秋蘅未曾覺著有什麼旖旎,反要惡心反胃。
她撫著胸口,不適地乾嘔了聲。
“蘅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受了風?”施明暉手足無措,起身要去給她倒茶。
卻聽葛秋蘅一字一頓諷刺道:“我惡心!施明暉,彆再花言巧語騙我了。你若肯與施明珠斷絕兄妹關係,我才會考慮嫁你,否則這門親事我是一定要退的!
你快走,不然我叫人了,到時你抗旨不遵,瞧施老太爺打斷你的腿不!”
施明暉驟然僵立,所有旖旎浮動的情思如被潑了盆冷水,澆滅大半。
他緩緩地扯出一個笑來,背對著她沉沉冷問:“你為何非要吃珠珠的醋?我們是夫妻,珠珠隻是妹妹,為何你總不聽呢?
你家嫂嫂嫁你哥哥,也沒有說要你與哥哥們斷絕關係、斷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