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珠諷刺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之前,他還許諾了正妃之位,結果呢?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是再不會相信的。
這輩子,她要擦亮眼睛,做一個清醒的重生女。
鎮國公站在國公府大門口,眼睜睜看著一頂小轎將他捧在手心裡寵了十幾年的女兒,抬走了。
女兒上轎子之前,看見了他,卻沒行禮,也沒叫人,將他視若無睹。
珠珠定是怨恨他的。
鎮國公猛地捂住臉,無聲地哽咽落淚。
隨著四皇子的車駕離去,守住施家前後門的禁軍也離開了。
施明纓和施明秣攙扶著大伯父,兩人都不敢做聲。
施明辰沒搶上手,默默地跟在大伯父和哥哥們的身後。
這大半天混亂下來,他雖知曉不少消息,但也越發看不懂他們在做什麼。
施家為什麼要毀了與四皇子的這門親事,拿施窈頂上去呢?
他著實看不明白。
幾人來到涵虛堂,仆從們齊刷刷立在院子裡,書房隻有老國公一人坐著,隻有老國公麵前的桌案上點了一根蠟燭。
燈火昏黃,室內昏昏暗暗。
伯侄四人進來時,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映在牆上、屏風上,如搖曳亂舞的魑魅魍魎。
四人端端正正跪在老國公的麵前。
施明纓見大伯父泣不成聲,他成了兄弟中年紀最長的一個,隻能繃緊頭皮開口:
“回祖父,四皇子殿下已帶著珠珠離開,宮裡來的禁軍也撤了。”
堂上沉默好一會兒,老國公方嘶啞聲兒問:“珠珠活著?”
施明纓稍稍抬頭,便見祖父形容枯槁,仿佛行將木就,鼻子一酸,羞愧垂目道:“是。看情形,珠珠平安無恙。”
“活著就好。”老國公甚至輕輕笑了一下,在大家心慌時,陡然將茶盞擲出去,砸中大兒子的額頭,“這會子哭什麼?這不是你們所求嗎?女兒終於做了皇子的妾,高興得哭了?”
鎮國公不敢躲,伏地哭道:“父親息怒,都是兒子的錯!兒子該死——可是,珠珠是無辜的啊!求父親開恩,想想辦法,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