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施繼安身後的奶娘忙跪下,慌慌張張道:“四爺息怒,小少爺不是故意的。”
容氏擺擺手:“你出去吧,與你無關。”
奶娘連忙爬起來退出去。
施雲帆瑟瑟發抖,父親臥榻之後,性子陰晴不定,他越發害怕這個父親了。
小人兒顫顫巍巍地一一向三位長輩行禮:“請祖父安,請祖母安,請父親安。”
容氏一把將他摟入懷裡:“好了好了,彆嚇著帆哥兒。你幼時,你父親對你可不是這副態度。”
施繼安笑嗬嗬的,正要與夫人回憶回憶他們生長子時的零碎日常,便聽施明奎冷笑道:“所以老六和老七長成了廢物!”
施繼安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容氏搖搖頭,低眸溫聲問:“帆哥兒,方才遇到你小姑姑了?”
施雲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小心翼翼回答:“是。”
容氏循循善誘:“與小姑姑說了什麼呀?”
施雲帆不想說,但祖母這樣溫柔地盯著他,不知為何,有些害怕,隻能語無倫次地全盤托出:
“就說,昨兒祖父掉水裡了,是他自己蹦的,又說,帆哥兒長大要保護小姑姑,還有,小姑姑邀請我去她的院子吃飯。祖母,小姑姑的院子名字,是不是那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容氏衝施明奎使個眼色,對施雲帆笑道:“是啊,誰教你背的?”
小孩兒一指三老爺,響亮地回答:“是祖父教我的!”
施繼安額頭直冒冷汗,忙解釋:“這孩子聰明,我教他背《詩經》,他背了十來首詩,今兒早晨抽查他功課,恰好又提到關雎,或許因此記了下來。”
容氏溫和地笑道:“又沒說你,你心虛什麼?”
施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