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瞻又一把攔住起身的江邈,笑容燦爛:“我與表哥一見如故,正有許多京城的規矩想要請教表哥。”
總之,絕不能讓他有機會勾引施二妹妹。
江邈想了想,一撩袍子坐回去,皮笑肉不笑道:“小唐大人客氣,有什麼想請教的,儘管問,我身為表哥,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好好指教。”
“那我謝過表哥。”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
施窈見他二人久不回,便命馬車繼續啟程趕路,既然出籠了,哪有那麼快回籠的道理,誰知下回放風又要等多久。
“走慢些,小唐大人傷了腳,彆顛了他。”
至晌午,三人來到一家酒樓吃飯。
施窈豪氣地叫了包廂,點了菜,便使眼色命木香早些下去結賬,以免又叫江邈破費。
江邈今兒出來護送她,不能讓人家出力又出錢。
席間,唐瞻與江邈顯然更熟稔了,二人推杯換盞,聊得好不熱鬨。
施窈反倒坐了冷板凳,不過她也不以為意,隻讓唐瞻莫要吃酒,以免影響養傷。
唐瞻感動道:“從未有人這般體貼地關照過我。”
眼瞅著他快感動得落淚了,施窈忍不住問:“令堂出身書香世家,當年也是京城出了名的賢妻良母,唐夫人怎會不關照你這個嫡長子?”
唐瞻一口氣喝完一盞茶,心酸地說:“我爹說,他從小吃苦方成才,因此不準母親‘嬌養’我們兄弟,我們從三歲起便開始習武,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一日不可懈怠。
輪到父親休沐,他便帶我們去爬山,爹娘妹妹們的行李全讓我們兄弟三個扛,爬不上去的,便罰我們不準帶乾糧和水,扔在沙漠裡,自生自滅三天……”
唐瞻細細講起他們兄弟的成長血淚史。
三歲習武,八歲拉練,十二歲殺敵,十五歲封官,至今做到從五品的副千戶。
順便告訴施窈,他家七口人,父母,他和兩個弟弟,還有兩個妹妹,祖父母分彆在九年前和三年前去世了。
又講邊關的人情風俗,異族蠢蠢欲動,以及如詩如畫的風景。
施窈聽得入迷。
是人就有窺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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