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折了一條腿,臉也傷了,這麼深的傷口,以後肯定會留疤,你可怎麼找媳婦?”
武藝廢了,美貌也沒了,施明暉這情形,找媳婦難嘍。
字字句句化作利刃,紮在施明暉的心上。
施明暉閉上眼,沉默品嘗著心痛的滋味。
沈氏歎了口氣,道:“你接連受傷,這回偷跑出去,腿上的傷複發,又挨了打、挨了刀,又添新傷,不知你什麼時候身上所有的傷能痊愈,能安安穩穩的。因此,你祖父和你父親商議,過兩日,便送你回金陵老宅靜養。”
施明暉豁然抬眼,不敢相信地問:“回金陵?什麼回?我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長大,我回什麼金陵?二嬸,你莫要嚇唬我。”
金陵那是什麼地方?
是施窈被放逐的地方,相對京城來說,等同於鄉下。
他不能去金陵,不能被驅趕!
沈氏語重心長道:“讓你回金陵,是為了你好,遠離京城是非,你能好好養傷,兩全其美。二嬸與你說實話,你這回徹底惹惱寧遠侯,他憋著一肚子壞水要整治你呢。
你也知,我們家名聲不好了,你們兄弟閉門思過,姻親們避而遠之,你父親在朝堂上寸步難行。你回金陵,也能避避風頭,彆去招寧遠侯的眼。”
施明暉渾身涼透,心知,祖父和父親已有決斷,隻是通過二嬸的口來通知自己,壓根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原本死灰似的心,還有些灰燼,還有死灰複燃的可能,而這些話宛如一陣狂風,將那些灰燼吹散了,什麼也沒給他剩下。
他通紅的眼眶中又滾出兩滴眼淚,咬牙絕望地問:“二嬸,你們,也要拋棄我嗎?”
沈氏眸色轉為冷淡,雖笑卻冷:“老八,是你為了兒女情長,先拋棄家族。”
施明暉再無話可說,臉深深埋在枕頭裡,發出困獸般的嘶吼。
沈氏靜靜地坐著陪他,以免他做傻事。
一牆之隔,三太太容氏坐在老七施明辰的床頭,正壓低嗓音,痛罵幼子糊塗蟲。
“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