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一個坐床頭,一個坐床尾,各自抹著臉上的血,互相惡狠狠地瞪視。
容氏捂臉哭道:“二嫂子,你瞧瞧,我們這個家,還是家嗎?”
沈氏撫上她的肩膀安慰道:“哪有兄弟不打架的?好了好了,彆哭了,你是做娘的,你一哭,孩子們更慌了。明奎,明辰,你們兩個,還不滾下來向你們母親請罪!”
兄弟倆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爬下床,跪在地上向容氏請罪。
施明辰此時腦子裡清醒許多,羞慚道:“四哥是為了訓誡我,故意激怒我,都是我的錯。四哥,對不住,我口無遮攔了。”
施明奎最忌諱的便是“不是男人”四個字,依舊氣得渾身發抖,但偏做出不在乎的模樣,大度地拍了拍施明辰的肩膀:
“親兄弟哪有隔夜仇,你這性子改了才好,不然將來上戰場,要吃大虧。”
二嬸麵前,他必須維護老七,不然二嬸看不上老七,三房就隻剩施明秣那個毫無心機的傻大個了。
老七起碼有些自己的小心思。
沈氏見他們兄弟和好,甚是欣慰,叫來郎中為他們上藥包紮,又安慰一番,方攜了容氏的手離開,留兄弟兩個繼續修複感情。
懷夕為兄弟倆上了參湯,坐在簾子外麵,豎起耳朵聽裡麵的動靜。
半天沒聽到絲毫響動,放下心來,一邊吃茶,一邊一塊一塊吃兩個病人不適合吃的糕點,滿臉的滿足。
口腹之欲滿足了,八卦之心也滿足了。
可惜三太太管得嚴,她沒膽子與人分享一肚子的八卦。
關雎院裡,施窈也一臉滿足。
她院子裡有老太爺當初送的丫鬟,星覓與忍冬,兩個都是外院管事的女兒,忍冬不愛打探八卦,星覓稍微活潑些,從前嘴巴跟蚌殼一樣嚴實,最近兩個月經常能漏些口風。
因此,施窈知道了老七挨打,老八挨刀子的消息,又知道了老四老七互毆的新聞。
家裡的瓜吃完了,她將目光投向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