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半年,狗都養熟了,親生的孫女卻養不熟。老國公怎能不寒心?
此時此刻,他倒挺能理解老妻當日涼透心的感受了。
這丫頭,總能在人猝不及防的時候給人一刀,還是軟刀子。
柳華姑姑雙目盯著鞋尖:“奴婢……奴婢不知。”
她怎麼敢信老國公不會拆信?
二姑娘去年寫的平安信、過年元宵的問候信,老太爺都拆開看過,看完還調侃施窈書法有進步。
她甚至覺得,哪怕她告知了信中內容,老太爺依舊可能拆信。
居高位者,常有疑心。
老國公盯著她的臉,似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由朝椅子上靠去,隨手將信扔到桌案上,淡淡道:“拿去吧,送金陵。”
柳華姑姑拿了信退出來,正午的陽光曬到身上,暖暖的,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忙去尋管事。
施窈沒有老國公等人想的那麼複雜。
她知道老國公可能會看她的信件,命柳華姑姑陪侍,是不想老國公拆信。
老頭子懷疑她胡說八道,總不能也懷疑柳華姑姑的人品吧?
施明暉本就是壞種,她寫就寫了,不大了被老頭子叫過去訓斥一頓,她重新寫得隱晦點便是。
和小不點施雲帆共進午餐,吃完時,見柳華姑姑雙手空空回來,施窈便知,事情辦成了。
而柳華姑姑去了這麼久,八成又告密去了。
施窈暗暗切了一聲,邀請施雲帆跳繩。
姑侄兩個玩得不亦樂乎,直到龔璿挺著肚子上門,黑著臉領走施雲帆。
因她算計過施窈,生了二胎後能不能留在國公府,全靠施窈一句原諒,因此不敢大小聲,麵子上客客氣氣的,隻說天晚了,不好打擾施窈。
既想兒子來討好施窈,又不願意看到兒子與施窈親近——龔璿倍感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