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年荼所料,李疏回到家衝了個熱水澡以後,不僅沒有得到緩解,還噴嚏連連,後半夜還發起了低燒。
年荼自責不已,忙前忙後照顧他。
李疏躺在沙發裡,因為需要散熱,睡衣口子拉開些許,露出燒得一片殷紅的皮膚。
他臉上脖頸上都是細汗,年荼絞濕毛巾,遞給他。李疏接過去胡亂擦拭兩把,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
年荼嘖了一聲,不得不自己接手,為他擦拭乾淨。
李疏哆嗦了一下,下意識躲著這份冰涼,年荼按著他左臂,輕聲叱道:“彆動,在量體溫。”
李疏燒得稀裡糊塗,卻聽話得一動不動。
終於到了時間,年荼抽出他腋下的體溫計,對著燈仔細看了看度數。
“多少度?”李疏沙啞著嗓子問。
“38.2,”年荼擦了擦體溫計收好,從藥箱裡扒拉出一粒退燒藥,遞給李疏:“起來把藥吃了。”
“這個溫度不用吃,”李疏主意很大地決定:“先燒一會兒,等後半夜退不下去再說,咳咳,感冒我太有經驗了——咳咳咳!”
“彆說話了,”年荼拍了拍他的背,把電解質水遞給他,“那多喝水,你不用擔心上廁所。”
李疏腿腳不便,起來坐下都需要扶著,平常他能自理,現在燒得四肢乏力,他不願意勞煩年荼,所以剛開始很抗拒喝水。
年荼發現了,罵了他兩句,他才痛快了,抱著水瓶猛灌。
李疏喝完水躺在被窩裡,似乎睡著了。年荼卻犯愁地想,如果燒退下來還好,一直不退的話明天必須得去醫院,可是這邊看醫生真的很拖拉麻煩,等預約到了估計病情都惡化了。
不如明天問問老艾迪家裡怎麼辦,本地人應該有一些自己的方法,不然都是硬抗嗎?
算了,哪裡能等到明天。
她找出手機,撥通雷克的電話。
*
李疏掙紮著要起身,旁邊打盹的年荼蹭一下站起來,自動扶起他。
她有一米六,在女生當中不算矮,但在李疏這裡就很不夠看了,當拐杖也隻能齊胸,骨頭架子又單薄,李疏真怕把她壓折了,借著她的力和拐杖的力費勁站起來。
“你鬆手。”他啞著聲說。
年荼卻沒聽他的,萬一他一個趔趄跌到,這腿就白治了。“沒事,我扶著你過去,你靠著我呀!”
她仰起頭,正對上李疏泛起潮紅的臉。
腦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