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你哪來的糖?過來端飯。”
身形壯碩的婦女熟練從鍋裡撈出麵條,笊籬貼著碗放到兌了調和的湯裡,提前炒好的雞蛋給他夾了一筷子,“自己攪。”
清調麵葉,莊稼人常吃的主食。
季蕩一邊把碗往當屋桌子上端,一邊告訴他嬸兒,“振中和向黨他姑今天回來了,說考考我們,問問題,誰回答對了,就給糖,我回答的最多!”
趙貴芝笑得爽朗,“哈哈哈哈!是嘛?咱家蕩蕩真聰明!改明兒就讓你叔送你上學去!”
家裡沒錢,他又是個死了爹媽和親哥的,季蕩不敢奢求,“嬸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季矛頭從外頭回來,拿著毛巾甩打掉身上的灰土,邁步進了屋子。
季蕩有眼色趕緊給他舀水洗手,跟個小奴才一樣,拿了毛巾等他叔用。
“行了,趕緊吃飯去!”
季矛頭年紀也不小了,畢竟他兒子都22歲了,在那裡擺著。
自從他哥嫂和大侄所在的煤礦瓦斯爆炸,一家三口被壓死後,養大季蕩的責任就壓到了他的肩上。
彆說賠償金,那黑心肝的外地老板竟然說是工人們操作不當,導致了他的生意被喊停,拍了拍屁股走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