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情況特殊,溫魚抱著娃娃進小屋喂奶的時候,叫小冤種和蔣五星先吃飯了。
這會兒,輪到溫魚了,她抓緊時間嚼菜呢,懶得解釋,帶著小脾氣‘哼’了聲。
蔣五星把要給欒惟京帶的早飯裝好,朝著欒縱添走了過去。
輕輕摸一下弟弟的臉,小家夥還抽抽著,眼睫毛上掛著淚珠。
“我去那院兒了,你慢點吃,彆掖著。”
說到底,小冤種誰都想偏,心疼著哭痛了的弟弟,去了奶家。
“我也去。”
蔣五星跟著出門,手裡還拿著剛才給弟弟收拾好的屎布、奶瓶啥的。
“去吧去吧,我很快。”
溫魚抽空回了聲,加快速度。
欒家兄弟幾個能扛事兒之後,洛鬆蘭就不去湊那個熱鬨了,喜滋滋在家照顧孩子,“小添,晌午不一定能回來,我就不準備飯了。到時候你爸要是顧不上魚魚,你就和星星領著她找個乾淨的地方,吃點好的。”
小冤種應聲,“我爸就是顧不上我,都不可能顧不上他。”
洛鬆蘭隻管笑,“還是我們添添懂事,回頭奶給你們倆做新衣裳。”
麥收結束後,點上玉米,就能歇下來,有空做彆的了。
欒閏文早早就帶著倆小兒子去了廠子裡,裝包。
他們這個地區交公糧要求用麻袋,自家沒有的,到了糧食點還得倒騰。
多數人不願意浪費那個錢,就用其他方式把麥子先帶過去。
小冤種講話,他爹有錢!
連帶著羅吃水他們這些跟著欒惟京乾的,都是自家準備麻袋,到時候一車就差不多把本村他手裡兄弟的都帶過去了。
省事。
專門做有撐麻袋的鐵架子,欒三軍用簸箕往裡倒,欒四民用鐵鍬,欒閏文管係繩封口。
等欒惟京把拖拉機開回來的時候,已經裝了大半車,上頭還坐著五個人。
“嫂子!”
“添!你和五星來後頭跟著叔們一起坐!”
“小的呢?咱把小的也帶去呀!”
這話剛出口,祝譯就踢了對方一腳,“去!給看錢了沒有,你就想見?”
這邊的習俗是:主家請滿月酒當天,來看孩子的人要給‘看錢’,其實就是禮金。
見了孩子,才去吃席。
通常都是女性親朋好友進屋看娃娃,男人們都在外頭扯閒天,或者可以給孩子的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往臉上抹鍋底灰。
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說是抹喜灰,也不知道為啥,就有人說是驅妖避邪、保平安的意思。
隨著鬨趣的人越來越多,後來漸漸就成了光明正大捉弄主家公婆和孩子爸爸的娛樂項目。
總歸是圖個熱鬨。
欒惟京這些天早出晚歸的,有時候晌午都不回家吃飯,彆人非要留。
大白天看到爆發出雄性荷爾蒙的老男人,溫魚被帥了一臉!
“上來。”
拍了下身邊的位置,欒惟京朝小媳婦兒伸手。
沒人敢起哄,甚至害怕溫魚不自在,羅吃水還故意找小冤種說話找了話題。
溫魚坐穩了,老男人叫她扶著自己,將拖拉機給開動了起來。
去廠子裡把糧食裝車,先把欒閏文扶上車,大家夥兒熱熱鬨鬨又依次坐到後頭,溫魚還是在前麵,一行人朝著收糧點出發。
“我說我咋聽見拖拉機的聲兒了,原來是大京呐!”
彆人都在用扁擔、平車運糧的時候,有車在路上跑,誰看了不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