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中沒名沒姓的受害者們被一筆帶過,現實中,她們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你說啥?咋可能!”
一張臉煞白,仿若瞬間墜入萬丈冰窟!白白的瞳孔都縮小了。
就怕白白突然的反應刺激到鼓起勇氣才敢說的徐大妞,溫魚才這個時候說出來給她打預防針,“傻姑娘,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你有家裡護著,這世道兒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安定。”
接下來的時間裡,溫魚真假話摻雜著,說是季華西他們四處溜達碰上過,而後叮囑白白,“要麼是有人提起了她的傷心事,威脅她,或者是受了什麼刺激,總之,你彆做的那麼明顯,看她明天去不去廠子裡吧。”
白白點頭,“我心裡有數了。”
隨之她靠近了溫魚些,“她們真的……”
兩情相悅的事情,換成是她遇上了彆的男人對她動手動腳……不!彆說動手動腳,就是靠她過分近些,她都會惡心。
更何況,她們是被傷害,破了身子!
剛經曆過如履薄冰的動蕩年代,人們會更加在意名節。就算感情再深厚的男女,也會受到影響。更彆說大多小年輕都是沒什麼感情基礎,靠介紹、說親走到一起的。
不嫁人則罷,若真嫁了,會被拿捏一輩子,永遠抬不起頭,時刻都會被拿來做文章,成為刺進身體裡的劍。
“她們為什麼不說呢?”
白白五味雜陳拉住了溫魚的手,“去報案呀!派出所不能抓那些壞人嗎?”
她有這樣的反應,溫魚是欣慰的,“你這想法很超前,但不是誰家都能接受一個被玷汙的女兒。”
白白的腦子裡突然就想到了徐二妞朝她母親吼的話——活該你被我爹打。
徐大妞她娘和二妹在房裡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她娘讓二妞騙她,說大妞走親戚去了,過幾天才回。
然後徐二妞說——我家的事你管不了。
當時小姑娘強忍著不服氣的倔強,何嘗不是在掙紮被迫妥協?
她都忘了,不是所有家人都像她父母那樣,遠的不說,姚子恒他娘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還有那些隔著幾條街就能聽見的打罵聲,哭喊聲,都是存在的。
“我明白了。”
白白鬆開的手重新抓緊溫魚,“我明天再來找你。”
得知白白去過家裡,徐大妞他爹拽著她的頭發,叫她彆裝死,把自己收拾好了明天去掙錢。
徐二妞在角落裡氣自己沒有長大,打不過她爹,“姐!你帶我去上班!我跟你學,往後咱們帶著三妞四妞五妞自己過!”
徐大妞搖頭,她真的不想活了。
徐二妞跟著哭,“姐,你這算什麼?又不是你的錯!爹就是在放屁!娘願意當他的老奴婢,就讓她當去!咱們清清白白做人,該死該罵該打的是……”
徐大妞抬手壓妹妹的嘴巴,不叫她繼續往外說。
屋裡頭,徐爸抱著兒子舉高高,臉上對妻子笑著嘲諷外麵哭成淚人的閨女,“賤貨的命,要不是她還能往家裡拿倆錢兒,老子早把她捂死了!”
親了兒子一口,嘴裡嘀咕著‘丟人敗興的玩樣兒’,徐爸腳上的鞋踢掉,對老妻黑臉道:“冷死了,不知道給爹們兒暖暖?”
徐母認命坐過去,抱住一雙臭腳,掀起衣服放到了肚子上。
第二天,白白早早就去了廠子裡,她不但看到了徐大妞,還看到了跟在她身後的徐二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