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黨撇了撇嘴,“我娘拉肚子呢!旁邊地裡的嬸子老說她臭,我們才回來。”
玉米杆子比人都高,真想就地解決往裡走幾步的事兒,偏偏有人和葛秀勤作對,非要看她出醜,就不得如願了。
高勝英趁機把二孫子往外拉,“走,奶領你倆去供銷社買東西。”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已經不上當的溫向黨抱住溫魚的胳膊,“奶,我不去,你帶棟梁去吧。”
高勝英把三兒子給的五毛錢掏出來,“看,奶這次真的有錢,想買啥奶都給買。”
咬咬牙,豁出去了!
溫向黨卻覺得奶肯定在騙他,姑這裡絕對有更好的。
或者屋裡藏起來有。
“沒啥要說的了,媽,讓他們在屋裡玩兒吧。”
溫向黨這個年紀,正是會學話的時候,尤其這小子鬼精鬼精的,要是真藏著掖著,指不定他去葛秀勤和大哥麵前咋說。
不多會兒,院子裡就傳來了葛秀勤的打罵聲,“小兔崽子!我要不是害怕你倆叫拐子拐走,能一個勁兒喊你倆?我是不是叫你倆說話,叫我聽見的?啊?話都聽到狗耳朵裡啦?”
她要進玉米地裡拉稀,就叫倆兒子在地頭樹底下玩兒,交代了倆兒子出聲,好叫她知道他倆沒有走遠。
誰知道讓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個跟個悶葫蘆一樣,誰都不吱聲,葛秀勤隻能幾秒鐘喊兩聲。
好嘛,不巧被旁邊下地的嬸子聽見,啥葷話都往外噴。
不是說她和溫遇青在家裡折騰不下,就是隨口胡嗪,說她和野漢子在地裡滾,還叫倆兒子把風。
呸!
葛秀勤當時就把那嬸子的臉給抓爛了,一路跑回了家。
溫振中是個嘴硬的,愣是叫她媽鞋底子抽笤帚打,都沒叫一聲。
高勝英出來攔,葛秀勤沒反應,聽見溫向黨喊‘姑’,看見小姑子出了院兒,葛秀勤丟下掃帚跑回了西屋。
她自己都聞到身上臭了,可不能叫小姑子聞到。
聽見門閂急急忙忙被插上的聲音,溫魚也沒上前,看向挨了打的溫振中,“疼不疼?”
溫振中忍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還在嘴硬,“我才不疼!”